也许是外门长老特意放松了比赛规则的限制,第一关这样轻率得几乎毫无难度的规则只淘汰了几个性格极端暴躁或者背诵不仔细之人,场中弟子不少露出欢欣之色,只有极少数参加比试的弟子暗暗皱起了眉。
第一关的难度减弱,可最后的得胜者仍是原数,那么第二关的难度肯定是要加强。
一位执事堂的执事清了清口,场中弟子顿时安静下来。
那名执事宣读了第二关的规则:“你们脚下的灵田中有数株害花,能将它全须全尾挑出来者最优,挑到主茎者其次,以完整程度和粗细大小作为评定标准。”
“比试过程中不允许打斗或者进行交易,更不允许出现欺瞒舞弊之举,如有违反者,”说话的那人加重着语气说道,“记录府门在册并剔除十年内灵植园任何比试的资格。”
果然,本该是第三关难度的挑拣害花提前到第二关来了,场中有经验的弟子在心中暗咒一声灵植园制定规则的人简直毫无人性,然后毫不耽搁地占好了自己的一块场地,等着比试的开始。
听到了这一关的要求,叶显会脸上轻浮的神色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面色强作镇定,两眼却兴奋得就差放光,他赶忙催促叶齐:“师兄,快用你的威压把他们吓跑!把他们吓得越远越好!”
叶显会的音量没有克制,所以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他所说的话。本来就没有太多人围着的他们此时身边的人更是匆忙躲开,一副害怕又惹麻烦上身的样子。
场中的人看着他们的眼神活生生想看一对恶霸,叶齐有些无奈,随即他便感到下摆一阵大力传来。
“师兄,蹲下,快蹲下啊!”
低头往下望,叶显会已经蹲在地上,满眼兴奋地仰头望向他了,手里还扯着他下襟不放。
叶显会一再催促,叶齐只能顶着场中众人怪异的目光中与他一起蹲下。
待叶齐蹲下,叶显会便挪了一个位置靠得他更近,几乎凑到了他耳边,嘀嘀咕咕地说起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想法新颖难言,叶齐想了想,竟觉得它实现的可能极大,便认可了他的做法。
叶显会蹲在原地准备起了东西,几乎在宣告开始的那一刻,他便看也不看地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一个合手的铁锹似的锋利用具出来。
不过两三眼间,他便用器具极其轻巧地在地下挖了不大却深达半米的坑,然后看也不看地将不知何时捏在指尖的灵植轻巧地丢在了洞里,然后极其熟练地将坑埋上。
在这之后,他用相同的手法在不大的地上挖了同样四五个的小坑,也是同样将不大的几小片灵植丢尽了洞里,然后飞快地埋上。
叶齐先前得到了他的示意,此时不愿让他分心,便不发一言地看着叶显会做的这一切,等待着自己出手的时机。
他没有问,叶显会却按耐不住地显摆起来了。
“我这是在钓花呢。”叶显会眉飞色舞地说道。
烈日之下,叶显会微微张开的五指仿佛被银丝环绕,泛着耀目而灿烂的光泽。
看着叶齐认真倾听的样子,叶显会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他舔舔嘴唇接着说道:“我看了这片灵田,应该是荒废几十年了。害花吸取灵植灵气才能生存,它在地中得不到什么营养,我现在又给它下了“饵”,这定丝最为灵敏,又有一定地黏性,是我特意挑拣的,如今就差害花乖乖上钩了。“
看着叶显会一片胸有成竹的样子,叶齐也不多说。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然后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毕竟他实在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便与叶显会一同安静地等待起了定丝的异动。
旁边有人干得热火朝天,洞已经挖了几米深了,却连害花的踪影都没有发现,不少人也是如同叶显会的做法,只是到底没有那么熟练,所以此时手忙脚乱得连自己手指缚住的人,忐忑不安地把洞再度挖开的人大有人在。
他们二人不发一言地静静等待着,直到叶显会都有些内心打鼓,怀疑自己判断,惴惴不安地看向叶齐时,他突然察觉到了手上一条定丝几乎微不可察的震动。
他没有马上动作,叶显会微微地做出一个口型,叶齐看到了,他便缓缓地点了点头。
终于,在叶显会紧紧闭上唇时,叶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包裹着灵气的五指竖直插下。
本来包裹着灵气便如利器一般锋利的五指在刻意挖松的土壤中,毫无阻碍地穿行着。最终他握住了那一大节还在往灵植上攀岩的害花,然后趁着它还没有马上舍弃这段枝节时将它快速拽出。
如活物一般攀爬着灵植的害花在被叶齐抓住的那一刻,宛如有了甚至一般地从根茎起就变得黯淡软瘪,很快就丧失了大半生机。
不知道叶显会用了什么法子将这根茎变化的速度减缓,叶齐毫不停顿,他知道这一刻最重要的便是不管其他,专心把整株害花找出来才是关键。
他对于害花有过了解,明白这害花就相当于壁虎断尾,只是壁虎断的只是尾,害花却可以断掉所有枝节,因为它可以将所有枝节的营养都全部吸收回去,所以哪怕只剩下哪怕一段枝节,害花最后都能靠从死去枝节吸收回的营养重新生长回来。
而他此时若是有任何犹豫,断掉了废枝的害花下次可能就不会再那么轻易地被几株灵植诱出了。
完全被吸收掉营养的枝节黯淡干瘪,有些竟干瘪得如同面条一般,根本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