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越急反而越想不出来的缘故,叶显会看着周围的队伍进展迅速,本来灵活的头脑在此时就像卡了壳一般一片空白,额头上急得也跟着出了一层密密的汗。
叶齐突然拍了他的肩,才让他陡然清醒过来。
叶显会回过神来,望见叶齐平静如往常一般的神情,他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重新明亮起来,期冀地看向叶齐,凑近问道:“师兄是不是有法子了?”
叶齐摇摇头,平静地掐灭了叶显会的最后一点希望:“没有。”
叶显会一怔,甩甩头让自己从不切实际的奢想中清醒过来。
毕竟这次比试的规矩那么苛责,师兄怎么可能在这么匆忙间想出万全的法子呢,是他太心急了……
看着叶显会沮丧的样子,叶齐摇摇头说道:“这次比试的规则并不苛刻,而且,”
“——我们也未必会输。”
这个想法是叶齐听闻规则时便隐约产生了的,毕竟这关的比试除开残缺的朝生花种这个每个队伍都会遇到的难题外,对于两人团队的他们,何止是不苛责,简直是宽松得难以想象。
用宽松也许还不可以准确形容,叶齐心中,隐隐觉得这次比试的关卡简直相当于是为了他们而量身定制的难度。
他们两个只有双人的团队本就可以在最初选择朝生花种的时候占有优势,再加上叶显会在灵植上有造诣,他因为阅览记诵过许多书籍,在灵植记录上也略通一二,而这次团队比试的许多规则都含糊不清,简直——像是专门空留出来,等着为他们取胜留下赢得的条件一般。
如果他的这个想法成真,叶齐心中隐隐有一个预感,别说叶显会固不了朝生花种的根,就算他们把朝生花种养死了,他也相信最后判定的长老也有无数能让众人心服口服的理由让他们成为最后的得胜者。
若真是这般,那这胜利简直可以说是被直接捧到他面前了。
叶齐抿了抿唇,他没有半分高兴,无用的愤怒在心中淡去后,他转而考虑起了另一个问题,为何在先前的个人比试中没有这般明显的人为痕迹,而在这次的团队比试中表现得如此明显?这到底是叶府中的人自作主张,还是宫中那位努力扮演着父子情深的陛下的意思?
——又或者两者皆有,叶府只是顺水推舟?
这个问题事关他以后的去路如何,叶齐不能不慎重考虑。然而在旁余人上,叶齐没找到过多支持的依据,他只能暂且把心中的疑问按捺下来。
这类的想法自然是不能与叶显说出的,叶齐没有多说,叶显会便以为这只是一句普通的安慰之语,他想着师兄这般忙的时候还要分出心来安慰他,恍惚间手上劲一大,差点掐断朝生花的根须。
回过神来后,叶显会又打起了干劲,他只觉思维空前的灵活,很快的他就进入了以往思考的状态。
突然,叶显会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噌地亮了起来,他让叶齐按住朝生花,然后自己从乾坤袋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许多外形古怪的器具。
他开始掐诀,计量,然后认真地开始布阵,叶齐在旁边看着他忙活的动作,不知不觉间也领会到了许多。
在这一通忙活了半个时辰后,叶显会谨慎地再查探了一遍朝生花,他才长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朝生花固根了。”
此时的场中并不安稳,还有三个队伍没有选中同一颗朝生花种,有些人已经已经开始吵嚷,指责着对方没有按照自己的要求行事,然后队伍中的不少人也跟着互相指责了起来。
长老和执事们一句话就平息了场中的争端,只是从不少人脸上还有怨言的神色看来,即使最后他们得到了朝生花种,互相配合时也只会貌合神离,不复以前的默契了。
叶齐这边在进行着栽培,两人虽配合时有点磕绊,但在磨合之下还是能够较为顺利地进行。
而另一队虽然从刚开始便顺风顺水,但好像培养时还是出现了什么岔子,连围在旁边看守的人都再顾不上自己的本职,连忙凑去帮忙了。
场外的人闹腾了一晚上,如今也都安静了不少,不少人没有睡意,还不愿离开,索性围在一团,七嘴八舌地交换着场中的闲话,显然还憋着一口气,要看看最后赢得灵植的到底是哪几个队伍。
叶齐和叶显会两人蹲守在朝生花旁,自然没有心思分给场外的杂事。
朝生花的花苞小小一个缀在枝头,花枝不堪重负,花苞更是一副随时可能被微风吹落的样子。
望着它一副摇摇欲坠,碰之即碎的样子,纵使是叶齐有了他们必胜的猜测,也不禁悬起了一颗心。
两人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到了它。
而朝生花所需的养料更是需要细而又细地倒放,至于记录,更是琐碎繁杂。
周围的一切事物仿佛都被静止,当朝生花的花苞终于成行时,叶齐方才注意到天边的晨曦已经亮起,而他们两人已经维持着同样的姿势蹲了整整一宿。
而此时的朝生花,也方才是初步脱离了急需照看的初生期,还未绽放的朝生花不知从何时起淡淡弥散开了一股甜香,此时浓郁了起来,更显得甜美难言。
叶显会咽了一口唾沫,他意味难明地紧盯着朝生花的花苞,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朝生花的花苞越发长成了一个包子的形状。
叶齐继续盯着朝生花看着,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这朝生花的花苞有些瑟缩,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