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独倒是没急着去和程处默他们聚会,而是带着慎建业他们一同到了自家的烧鸡肴肉店里。
看到慎独的这家店铺生意这么好,市面上自然少不了跟风的人,李家烧鸡,王家肴肉,或者干脆叫水晶肴肉,赵家烧鸡肴肉的简直不要太多。
但他们既没有这里的好味道,又没有这边的好口碑,也就是靠着价格吸引住一些客人,对这里的生意却是没什么影响的。那些个熟客还是认准了这个只打着“烧鸡肴肉店”五字招牌的店面,每天早早的就来排队。
每天也总有那么些运气不好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到他们那就没货了,嘟囔两句,或是笑骂一声,又都散去了,俨然已经是所有人都习以为常的一幅市井画面。
店里这会又是早早打烊了,慎独他们直接去到了后院那里,给慎建业他们上了些店里的招牌水晶肴肉,再来只烧鸡,弄上一盆子馎饦让他们放开了吃,就算是跟着出来一趟的犒劳了。
给他们工钱他们死活不要,带他们吃些他们惦念很久的吃食,也算是表示下感谢吧。
虽然都算是慎独的后辈,但毕竟不是他的手下啊,慎独一直都很珍惜这种难得的亲族情谊的。
看他们吃的香甜,慎独转头又和大宝说起了事情,也没有避着慎建业他们的意思。
大宝需要做的,就是和隔壁那个阴狠的店主商谈购买店面的事宜。
是真的要买,不是随便说说的,当然要尽可能的把价格谈下来。
起码眼下看来这店铺没有慎独担心的那些问题,一房多贷这类的都是没有的。
不论郑家在背后到底准备了什么,或者已经放弃了这条线,慎独都要吃下这间店铺的,只当不知道郑家的想法就是了,本来即便他生擒了那四个杀手也不该知道这些的。
能够把郑家的布置牵出来自然更好,后边程咬金他们也好有的放矢。
哪怕只是简单的吞下了这个原本的鱼饵,对慎独来说也只有好处。
开店的钱他都准备好了,可没打算半途而废。
郑家那边在慎独露面以后也早就接到了消息,直接就报到了家主郑善果的案头,这位一贯在外边以温良君子面目示人的家主,正暴跳如雷的在砸着手边的家什。
“这是挑衅,一个山野小子竟然也敢嘲笑我堂堂郑家家主,你死定了,你给我等着。”
郑善果一边拍着案几,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这位虽然也是读了不少书的,却没有真个变成谦谦君子,说是表面上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或许稍微有些过分,可说他是个宁教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的反复小人肯定没冤枉他。
没有曹操的才能,倒是把曹操的缺点学了个十成十。
他身边的人也都知道这位的性情反复无常,这样的时候可不敢近边。
他的敌人他不一定能弄死,但他身边这些人的命运,他可都是一言可决的。
万一不知道哪儿不对,触了他的霉头,很容易变成他的出气筒的,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态的惩罚等着他们。
“继续安排人盯紧他,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入彀,那几个垃圾压根什么也不知道,量这小子也不会明白我的计划的。”
发泄了一通,郑善果又恢复了那副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自矜,笑眯眯的说道。
只是这笑容冷冰冰的,一丝暖意都没有,太假了点。
“这等小人物自然逃不脱家主的神机妙算。”进来报信的这位心腹如释重负的送上一句马屁,赶紧跑了出去。
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能囫囵个的走出来真不容易啊。
回头一定要去佛前上一炷香,多亏佛祖保佑,竟然没有被迁怒。
“来人,去告诉刚才那人一声,让他从明天起去矿场当监工吧。”
郑善果冷冰冰的看了那心腹的背影一眼,随即又喊人过来吩咐了一声。
竟然敢当面讽刺我,说我堂堂郑家家主还对付不了一个山野小子,要不是看你还有些功劳的份上,就安排你去下矿了,你得记着我的仁慈才对,哼……
“一个小小的慎家,如今不过都是些泥腿子而已,就不信还能逃出我的掌心。”郑善果低声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又冷冷的笑了笑。
慎独也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个这么小心眼的家伙啊,不过知道了也无所谓,反正他本人对敌人也不是多大方,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除非见到的是敌人的尸体,那样怎么笑都行。
郑家那边想报复他,他还想报复郑家呢。
根据从郑家手下了解到的消息,慎独还真想到一个招,就算不能让郑家伤筋动骨,挫挫他们的面子,也算是替自己出口恶气啊。
大宝这边交代过以后,慎独就回去找程处默他们去了,没多久又一起直奔独一味那边去了。
年轻人聚会在长辈的眼皮子底下,总会觉得不太自在,尤其是程处默他们这种不尴不尬的年纪,正想多一些独立性,所以都更倾向于出去疯,说好了今晚上不醉不归的。
独一味所在的坊市那边可不只有酒楼,各种客栈,青楼自然也是不缺的,是长安城中出了名的销金窟,父子两代人同去一个青楼的事情都屡见不鲜。
程处默他们虽然因为家教比较严格,大概是还没去过什么烟花之地,但对这样的坊市天然的就多一些好奇,经常去独一味那边,顺便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息也是好的。
当然以慎独所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