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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邪没管他,继续批阅奏折,直到深夜。
当他放下最后一本奏折时,揉了揉眼睛,看向下方。
祁玥一身白衣扑在桌子上,那模样,凤邪有些想笑。
他刚想站起来,外面突然进来了个人,是顺德。
“陛下,要传膳吗?”
“传。”凤邪淡淡道,瞥了顺德一眼,通常这些奴才下人都是不敢抬头看他的。
而他眼睛是好的,也就只有祁玥一个人知道。
凤邪走下去,摸了摸祁玥的头发,有些润湿,他皱了皱眉头。
“……嗯?”祁玥被他摸醒了,动了一下,然后蹭起头看着他。
凤邪喉头动了动,松开他的头发。
“吃饭。”凤邪薄唇轻吐两个字。
“哦哦,”祁玥站起来,脚长时间的跪着微有些麻木,差点没站稳。
因为身形摇晃幅度太小,所以凤邪也没看见。
“我扶你去凤御殿吗?”祁玥道。
“对。”
等祁玥扶着凤邪出去,外面还在下雨,寒风刺骨吹进他的衣襟,不由得颤了颤。
“冷?”凤邪双目无神,甚至头都没转。
“有点。”祁玥轻咳了一声道。
等他们到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膳食,一些宫女站在旁边等候吩咐。
“去把我那件红色的狐裘拿过来。”祁玥扶着凤邪坐下,凤邪出声道。
祁玥点了点头,转身过去拿,然而拿过来后,凤邪头也不抬的又道,“自己披上。”
祁玥抿了抿唇,披上狐裘后落座。殿里的宫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离开了,蜡烛忽隐忽现的,彷佛有风在吹。
祁玥吃了几口,就有些不想吃了,头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
他想,他可能感冒了,在雨中淋了那么久,湿衣服又穿了那么久,感染风寒也不足为怪。
他等凤邪吃好了,道:“陛下,我去熬点药。”
凤邪以为他是给自己熬夜,挑了挑眉道:“去吧。”
毕竟在外人眼里,他眼睛还没好,还需要喝药。
祁玥随便拿了把伞就出去了,也叫了宫女进去收拾。
已经深夜了,医药房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值班,其中刚好就有上次那个煎药的。
他一看见他来,就迎过来道,“神医大人又来熬夜吗?你尽管挑药材,小李子来帮你熬药。”
看了眼他的殷勤,点了点头。
祁玥挑了好几味药材,还有一小袋糖,一并交给了小李子。
他可不像凤邪不喝甜,中药苦的很,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了,药又何必再催人断肠?
还没有半个时辰小李子就熬好药了,他端过来笑吟吟道,“之前神医大人不是说皇上不喝甜的吗?所以奴才就斗胆没放糖。”
祁玥愣了一下,然后道,“这是我自己喝的。”
“啊?!”小李子惊讶道,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避开祁玥接碗的手,快速道,“那我再给大人重新熬一碗。”
“不用了,”祁玥制止他,“我现在加点糖也行。”
“神医大人这,这……”小李子明显慌乱异常,手突然就松了。
祁玥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不过洒了一点出来,滚烫的药汁溅到了他的手上。
“对不起对不起神医大人!”小李子看得心惊肉跳的。
看着他慌乱异常的神色,祁玥抿了抿唇,想起了凤邪让他多盯着点这个人的事,和那一碗凤邪没喝的药汤。
“……算了,你重新去熬吧。”好半晌,祁玥松了口,把碗递回给了他。
小李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弯腰道,“好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