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龙雀?”
“逗你玩儿。”沈言嘻嘻一笑,佯装漫不经心,“诶,晏姑娘,这里没外人,你就跟我说实话呗,下面这些人你到底能打几个,放心,我嘴巴严着呢,不会告诉苏秦。”
“一个也打不了。”
“嘁,鬼才信你。”
“和你说实话你还不信了,非要把我打趴下才行?回房睡了,一会如果要动手的话动静小点,别扰了我好梦。”
沈言笑着揶揄,“怎么不下去蹚水了?”
“逗你玩的,我可惜命了。”她毫无表情的客套着,反手将短刀丢给他,“记得还我。”
“哟,到我手里还能要回去?苏秦不识货,我可是识货的。”沈言扑哧一笑,“你呀,做人大气一点,说不准能堵住我的嘴呢。”
“随你便。”晏伶衣背身而去,连步子也不曾顿一下,只听到她清冷的声音在走廊回响,“刚来时候,楼里也有点苍派的人,也没见你过去打个招呼,当真是同门情谊凉薄如冰。”
沈言先是一怔,又静静地凝视许久,忽而绽了一个了悟的笑,“小娘皮,切开肯定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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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挑了个靠左的位置坐下,沈言唤过店小二,要酒要菜,甚至有心思问他能否喊来个唱小曲儿的姑娘。
那店小二也不是易于之辈,不久前还一脸倦色,此时却已是目露精光精神抖擞,沈言瞧的真切,他的腰间鼓鼓的,显然是藏了匕首之类的东西。
在这时候主动下楼找乐子的不是痴傻就是确有内蕴,小二拿捏不准沈言高低,便耐着性子劝阻,“客官您喝酒就喝酒,这大晚上的哪能找到唱小曲的,还是别为难小的。”
“也罢也罢,天还得忙着看店,我也就客随主便,不这么多事了,毕竟不能做恶客不是?”
那小二听罢,心知沈言是个有眼力见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挚,“客官这话说的是,俗话说,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过桥须下马,有路莫登舟。多少冤死鬼,都在道途边,大家都是跑江湖的,没事干嘛非得惹自己一身骚,看你也是个有底子的,老老实实的待着,听听新闻倒也没啥,若是动手了反而不美。”
“兄弟,行家啊。”沈言竖起大拇指赞叹,“听你这意思,咱店里没少有这景象?不如一块坐着喝喝酒,给兄弟我说道说道,也算交个朋友,怎么样?”
小二回头瞧了瞧,见掌柜的没有阻拦的意思,不由心中好奇万分,但还是端过酒坐在沈言旁边,扒了几口热菜,“托了兄弟的福,难得这么早吃上一口热菜,唉,吃了热菜就有了话头了,你看那边,诶,别转头啊,用眼睛余光看。“
“哦哦!”沈言从善如流,“那边……那个浓眉?怎么还带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
“兄弟可不要忘了,江湖上最不能轻视老头儿、小娘皮再然后就是小孩子,可说不准那个就是身怀绝技的高人。”小二又饮了杯酒,眼角已有一团醉红,“那个浓眉大眼的姓程,名唤斧金,是个绿林豪杰,为人很仗义,道上的兄弟都称他一声程三哥,至于另外一个可不是什么小孩,那可是龙磐岩大豪的军师呢。”
“这么小?”
“那武侯出山时候不也是你说的小孩?”小二哥无所谓道,“莫欺少年穷哟,这话是这样用的吧?”
沈言不愿与他争吵,赶紧斟酒请他继续说,小二美滋滋的一饮而尽,正欲开口,就见客栈门前走进一个满脸略腮胡子的大和尚,那和尚扛着一把禅杖,走路吊儿郎当毫无僧人矜持,却是笑容爽朗,不断地挥着手,待扫视了一圈,似乎觉得无处可坐,便径直朝沈言一桌走过来。
“我说小兄弟,和大和尚拼个桌怎么样?”
沈言见状不禁小声感慨,“果然每个武侠剧里都会有一个奇怪的和尚……”
“小兄弟你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来大师,一起喝点?”沈言热情相邀。
大和尚外表虽然粗狂,心却喜如稚童,见沈言主动相邀,他竟是颇为害羞,摸着自己硕大的光头嘿嘿傻笑,“大师,嘿嘿嘿,这怎么好意思。”
店小二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语气熟稔,“金大头,有酒喝还装蒜,还不快坐下。”
那和尚哈哈大笑,“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他伸手就要去拿放在桌上的酒壶,手方要抓住,那只酒壶,却在众人面前猝不及防的炸开。
其时客栈空静,酒醉无声。众人的目光在桌上凝定,落在那只短箭之上,神情格外奇异。门前脚步渐响,只见得一面覆黑纱的女子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前,手中端着一只精巧小弩,并无意外,方才那只□□就是这名女子所释。
“咦?竟然是弩。”
金和尚看着满桌碎片不禁大呼可惜,却未去找那女子的麻烦,店小二见状大抵猜到些什么,也就由着他去。
沈言诧异于对方用弩,还要再问,就听到场中有人惊呼,“蜀中唐门的人?”
女子朝沈言方向望了一眼,黑眸静如深潭,“沾酒即醉,那就不要再喝,下次再让我看见,先废了你左手左眼。”
众人一听,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暗道唐门中人果然如传说所言狠辣阴毒,就连一妙龄女子都如此歹毒,一言不合竟要瞎人左眼,废其左手。须知唐门中人善用两物,一为暗器,一为毒,两者皆是难以防范之物,唐门中人又将其用的出神入化,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