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3-15
“噗哈哈哈哈,你好蠢!”
随着一声毫无形象的爆笑,韶华随手将桌子上的杯子就砸了过去,丝毫不担心会不会砸伤人。不过,攸宁并没有让他失望,伸手稳稳接住茶杯,只是茶水漏了一手。他顿时收住了笑意,没好气地把杯子放回桌上,瞪了她一眼。
“你还真的狠得下手,差点我这张脸就被你毁了了。”还好他身手敏捷,以前没少被辛子墨用石头丢过,否则还不得破相。
韶华把杯子丢出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收不住了。看到攸宁轻巧地接住杯子,心里的石头才落下,嘴上不服气地抱怨:“谁让你笑我,安慰都没安慰一下,你够意思吗你。”
看在韶华正发火的份上,攸宁并没有和她计较,扯开没脸没皮的笑容,走过去,半身压着她坐的椅子靠背,对她促狭道:“我说你有必要跟他闹吗?明明就是你自己,还酸成这样,难道你还希望他藏了别的女人的画像你才满意不成?”
韶华扫开他压在自己肩膀的爪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当然不是啦!”她就是气不过严恺之的态度而已。“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是跟他计较这个,可是你刚刚没听到他的口气,活像我偷了他的东西似的。”
看到严恺之珍藏辛子墨的画像,其实韶华心里应该高兴的,可是,看着画中人的眉眼,免不了还是会失落。
她以前也不觉得自己长成那样是多么的美艳不可方物,反正是鼻子是眼,大家不都一样吗。就算她刚刚成了李韶华的时候,也没觉得自己差到哪里去,反正别是长得歪瓜裂枣,她也就知足了。但是,这跟她发现严恺之念念不忘的是辛子墨那张脸,那种感觉是很奇怪,她恨不得把攸宁脸上的皮剥下来自己贴上。
“你没偷他东西,你偷看他的东西而已。”攸宁不知死活地调侃,立刻遭到韶华一顿死掐,疼得直求饶,“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公平,对他就百依百顺,对我就这么暴力,你压根和以前就没变。”
“我本来就没变啊,我还是我。”韶华觉得话有些绕口,“总之我心里不舒服!他竟然为了、为了一幅画凶我。”
攸宁对她无可救药地摇了摇头,“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严恺之死了,然后他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但你不知道是他。你是对他的画像生情呢,还是对换了模样的他有感情。”
“当然是……”韶华一开口,立刻就停住了,看着攸宁得意地准备看她笑话的模样,立刻瞪眼道:“能一样吗,他要是死了,我就为他守寡!”韶华说得斩钉截铁。
攸宁被她无厘头的倔强给打败了,故意调侃,“啧啧啧,还守寡呢,那他要是和你一样呢?”
一句话差点噎到她,顿时陷入死局,苦心纠结着,她怎么才能认出换了模样的严恺之。
攸宁扶额,表示不忍再看她死脑筋的样子。他连声叹气,一如当年,只要碰上严恺之的事,脑子就完全不好使,哪怕平时再怎么激灵,也立刻变得傻不拉几。他不由得苦笑想着,也不知道应该为严恺之感到同情,还是为他感到庆幸。
“你就别钻牛角尖了,反正都是你,以前也好,现在也好,你要真在意,那就赶紧去生个孩子出来,我保证他连想都没空想。”攸宁拍拍她的肩膀,笑嘻嘻地对着韶华眨了眨眼睛,“我等做这个舅舅可等很久了。”
攸宁的话让她有些释然,可听到后半句话,立刻习惯性地踩了他一脚,没想攸宁反应快,被躲过了。
韶华没好气地说:“你说得到轻松,孩子又不是你生的。”
“难道是他不够努力不成?”攸宁暧昧的话立刻遭到韶华的一顿讨打,他立刻嬉笑着逃开。虽然身手比韶华敏捷,可照顾着她如今手短腿短,勉强挨了她两拳,回头对她讪笑道,“我看你们显然就是房事不和,你瞧你,满肚子闺怨都写在脸上。”
韶华心里正怨恨,长了这副身材最大的坏处就是腿太短,换做以前,攸宁那还能这么轻松地逃开。正闹着,没想到辛夫人逮着话尾,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得她担心刚刚的话是否被听见。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房事不和,谁不和了?五娘你和他闹起来了吗?”辛夫人打量着她累得显出粉扑扑的小脸。
韶华忙不迭摆手,指着一脸贼笑的攸宁道:“母亲,您听错了。刚刚我和攸宁哥哥正说话呢,他说他一个人夜里睡觉寂寞,羡慕我和夫君夫妻恩爱,我正想着母亲是不是该给他取嫂嫂了。”韶华把这一声攸宁哥哥叫得极甜,听得攸宁恨不得磨牙。
“阿娘,您别听她乱说,我没有。”攸宁没想到韶华反咬一口,看到母亲促狭的笑容,浑身打了个冷战。
“原来是攸宁长大了啊,这正好,我也刚巧物色了几个媳妇人选,回头咱们好好聊聊。”辛夫人正愁着在家无聊,既然儿子想要娶媳妇,她这个做母亲怎么会反对呢。
韶华看着辛夫人捉着攸宁的手,大有和他谈人生的意思,连忙找借口偷溜。
刚刚被严恺之气到,她一个人从后面溜了出来,趁着没人注意,直奔后巷的定西侯府找攸宁说话。这下子若不赶紧回去,被人发现她的失踪,一定会大张旗鼓地到处找人的。
不过她发现定西侯府和兴勇侯府挨得近的好处就是,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偷溜过来。而且辛夫人似乎早就习惯了她的身份,完全不拿她义女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