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徐心如被严恺之送去净心庵,初荷幼菡顿时觉得既是解恨,又是遗憾。
解恨的是总算可以把徐心如赶走,而且估计她下半辈子都得待在净心庵,从那些进去的罪妾来看,平均都活不过十年。以徐心如的性子,只怕活上五年都难。但是让她们觉得遗憾的是,韶华竟然只是让人把徐心如送去,没打没罚就这么过去了。要知道,徐心如犯下的可不是小事,稍不慎可是得赔上性命的。
随着粉团的身子一天天的痊愈,兴勇侯府也打扫出不少人,除了水灵,所有和徐心如交往过甚的家奴一概打发到庄子去。
趁着韶华精神大好的时候,初荷和幼菡商量着来找韶华:“夫人,就这么饶过徐氏?”
韶华放下手中书本,看着两人你推推我,我看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她也知道对徐心如的处置确实轻了点,就连严恺之都觉得不解,甚至觉得她把那么多人都打发去庄子有些太过。就因为这么一举动,整个兴勇侯府至少得空了四分之一的家奴。
在严恺之看来,有些人还不至于到被打发出府的程度,打几下,罚一两个月例钱就足够让他们长记性了。
然而韶华却不这么想,庞丁在被严恺之教训一顿后,算是彻底死心了。从这么些日子看来,足够托付一些私密的事了,至少比起徐勇那群有恃无恐的家生子来说,他的机智和谨慎颇得韶华赞赏。自她生下粉团以后,大部分家生子也都被她收心,只有少数以徐勇为首的家生子难免还是阳奉阴违。徐泽早在年初就放手,让徐勇他们去接替,自己告老回家颐养天年。
尽管在韶华的授意下,大管事一职并非徐勇,可他的手爪仍旧很长,过半的家生子都与徐家有亲,让韶华不免有些头疼。辛夫人曾告诫过她,要拉拢人心,光靠严罚是不行的,所以她削弱徐勇的内职,却对他跑外的事睁只眼闭只眼。
如今趁着打发罪奴去庄子的机会,韶华让人把这些家奴们全部发送到徐勇拿捏的那两个庄子去,让徐勇一时有些措手不及,因为这些人中有不少是徐家带来的。一旦他们去了庄子,必然不会跟其他人一样,肯屈身在徐勇的势力下。
“我记得太夫人说过,这两个庄子的地契还在你手里吧,当初是打算给兰芝当陪嫁,可惜她出塞和亲,太夫人一直神伤不愿提起,所以就把这事搁下了。我也是偶然想起,才发现这地契还没收回来。”韶华把徐勇喊到跟前来,特意好声好气地对他说。
“地、地契?我我没有啊。”徐勇被问得一身虚汗。
“没有?是弄丢了,还是藏起来了,这两个庄子当初就是让你办置的,然后一直都让你看管着,你现在说没有?”如今的韶华可不比刚进门的新媳妇,声音稍微上扬就足够让徐勇空咽好几口唾沫。
韶华也不认为徐勇会这么轻易交不出来,于是好脾气地笑了笑道:“算了,明日你和英九跑一趟,请当地的里长地头做个担保,重新认一张,再去公示。”
地契卖身契这东西都是谨慎保管,但总难免会遗失破损的时候,一般人都是要请当地里长地保出面,一同去官府做个证明,重新补办一张。其中曲折繁缛都要取决于私下给的银子够不够多,有些家里不充裕的人,便是遗失了,只要不涉及到买卖,其实这地契也没什么作用。
兴勇侯府要去补办个地契,哪里需要去找里长,直接是官府上门解决好,再把补办的地契送回来。只是这样,欠下的人情是一回事,和徐勇直接撕破脸是另一回事。
果然,徐勇一听韶华要去重办地契,立刻就醒目过来,讪笑道:“我回去找找,应该在的。太夫人没提起,我忙的事多也就忘了,夫人放心,我一定给找回来。”徐勇心里清楚,若是请里长他们去了庄子,他背着兴勇侯府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就要被捅破了。还以为时间一久,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把这两个庄子转到自己名下,没想到韶华居然还记得这事。
“做主子的忘事,你们底下做事的人就该自觉,难道还得主子来提醒不成?”韶华立刻严肃起来,把徐勇训得脸上无光,“你说你事情太多所以忘了,这也是情有可原。这样好了,把布料采办的事交给张管事,他年纪虽然大了些,但经验比你老道得多,小六子年纪也不小了,还可以帮忙跑腿。”
徐勇还以为能贪两个金窝窝,没想到最后还丢了银饭碗,他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还只能磕头谢恩。
了却了一桩心事,韶华心里也舒坦很多,所以对于发放到庄子里的人也还算客气,临走时每人都赏了几两银子,让不少人都感动得痛哭流涕,后悔自己跟错主子。而其他知情人对韶华也更毕恭毕敬,生怕稍不慎被打发出府。
徐勇的事一解决,徐心如也被送走,笼罩在兴勇侯府上空的乌云总算散开了。
韶华展开灿烂的笑容,打趣地看着她们:“你想怎么样?”
幼菡是最为韶华打抱不平的,虽然摸不透韶华哪来的好心情,还是义愤填膺地表示了她的不满:“她心这么狠,至少得狠狠教训一顿,才能丢去净心庵,否则太便宜她了。”
只是难得初荷也跟着起哄,“是啊夫人,小少爷,还有丸子少爷差点因为她丢了性命,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韶华正要开口,就听到粉团醒来的咿呀作响,自从闹了天花一事后,韶华变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