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来说:“我算是听明白了,跟主上作对就是忠臣。”伯夷说:“你错了。”帝来瞪圆了眼睛说:“你敢说我错了?”伯夷说:“如果主上错了,你希望我怎么说呢?”帝来说:“那要看我错了没有。”伯夷说:“如果你错了,希望我怎么说?难道直截了当的指出你的错误不好吗?”帝来说:“你怎么能确定一定是我错了呢?”伯夷说:“如果我觉得你错了,我应该说出自己真实想法,还是隐藏自己的想法去迎合你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是忠臣,嘴上说一套,心里却装着另一套,这不妥吧!”帝来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于是笑着说:“你果然是一位正直的忠臣,至少你自己是那么认为的。”伯夷说:“我当然是忠臣,虽然我不像句龙大人那样,既是忠臣,又是良臣。”帝来说:“你对他的评价这么高。”
伯夷说:“主上,很快你就能感觉到失去句龙意味着什么。”句龙的下葬的那一天,整个榆林万人空巷,众多子民穿着孝子的衣服为他送葬,帝来叹口气说:“这是历代天子都没有过的礼遇,这些家伙真实太过分了。”伯夷说:“主上,你觉得对于一个普通子民来说,什么是天大的事。”帝来知道伯夷这又是挖好一个坑等他跳下去之后又是一通说教,于是说:“我不是子民,所以不知道对他来说什么是天大的事。”伯夷说:“天子者,子民之父母也!为人父母不知道对于子女来说什么是天大的事,恐怕这就不是称职的父母。”帝来感到一阵眩晕,伯夷接着说:“在子民的眼中,最难的是维持生计,所以生存是天大的事,而生存最需要解决的是关于饮食的问题。饮水不难,难的是觅食。”帝来说:“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伯夷说:“句龙待子民如儿女,担心他们吃的不好,穿的不好,为了改进自己的种植技法,废寝忘食、殚精竭虑。所以句龙过世,子民才会如丧考妣。”帝来听到这段话心里非常不舒服,在句龙下葬之后的第十天,他就命人调查句龙生前的所作所为,本着小题大做、凡事上纲上线的精神,很快就搞出一个谋反案,主角是句龙的一个手下,句龙的问题是只对这名手下进行批评教育,所以被认定是这个人的幕后主谋,只是找不到过硬的证据,句龙被人从坟里挖出来,尸体被肢解。伯夷在这个时候不敢挺身而出,但他非常内疚,因为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负担,他的精神状况越来越糟糕,饮食和排泄都出现严重的问题,伯夷躺在家里奄奄一息,儿子说:“父亲,我们要不要逃呢?”伯夷笑着说:“你想逃吗?”儿子点点头说:“想,我不想一家人都死在这里。”伯夷说:“我跟句龙大人比不了,你也没必要像他的儿子一样逃走。”
儿子说:“那我该怎么做呢?”伯夷说:“如果主上给你安排工作,一定不要接受我的官职。”儿子说:“为什么?”伯夷说:“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为什么了?”儿子说:“你的意思是可以接受别的官职?”伯夷点点头说:“对。”儿子说:“包括比祝官高的职位?”伯夷说:“你放心,主上不可能给你那样的官职,有机会选择的时候,你一定选择那些最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工作。工作的时候尽三分力就可以了。”儿子说:“为什么呢?”伯夷说:“以你的能力,一般的工作你发挥到三分之一就可以驾驭,超过这个程度,你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儿子匍匐在地,说:“多谢父亲教诲,儿子记住了。”伯夷说:“总而言之一句话,凡事莫在人前。”这个时候前线传来消息,史皇仓颉氏二世君驾崩了,长子被立为三世君,那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即位之后不久便开始谋划着要进攻炎帝所辖地区了。
得到这一重要情报,帝来坐立不安,来到伯夷的府上求教,说:“你看这件事计将安出?”伯夷挣扎着坐起来说:“主上此番来想必是已有成见。”帝来说:“我想用暴力解决问题。”伯夷说:“许多时候说教是徒劳的,暴力是他们能听懂的交流方式。”帝来说:“你觉得谁可以领兵迎战史皇仓颉氏呢?”伯夷说:“除了我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帝来说:“你的身体吃得消?”伯夷说:“事情紧急,我先过去顶一阵,等有更合适的人,请你务必在第一时间派过来替代我。”帝来答应了,伯夷启程了。一晃过了数日之久,终于到了目的地,发现这里已经变得非常荒芜。伯夷的儿子跟着在军中照顾自己的父亲,家里其他人则留在榆林做人质。史皇仓颉氏三世君看到伯夷来到边境,心中甚是恐惧,派出大量探马,发现伯夷身患重病,可能不久于人世。这个时候一位谋士说:“我有一条计策可以保你和后人荣华富贵。”
儿子已经被这样的提议深深吸引,伯夷却说:“这件事之后不要再提起了。”那谋士说:“你不想跟与九黎、史皇仓颉氏一起瓜分炎帝朝的社稷吗?”伯夷说:“如果我这么做,如何能对得起主上的知遇之恩。”谋士说:“知遇之恩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你能够看清形势有所作为,或许你会是下一个神农氏。”伯夷说:“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翻脸无情。”就在三世君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候,正直盛年的他被一场空前的严寒所击倒。他年幼的儿子一直陪在身边,本来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痊愈,却发现自己的病情日益沉重,这让他非常的痛苦,越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