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愣了一下,陷入了沉默,她其实也不想跟这二位闹翻,她心里清楚,青鸣如今在班子里处于少数,所以需要她这个帮助,一旦青鸣得了势,她的利用价值立刻就没有了,相反她还严重的威胁到青鸣的氏位。凶妇说:“不过你也不要觉得太沮丧,就算她以后做了氏,如果你作为一位资深的班子成员,对她常怀捧日之心,她日后做了氏,也不至于要你的命,顶多是给你极高的荣誉让你致仕。”直妇瞪圆了眼睛瞧着凶妇,鬼魅感觉有些不对劲,凶妇立刻说:“不过你也许等不到这一天,如果你对青鸣怀有捧日之心,让愚娘知道了,她岂能乐意?待她将你逐出班子队伍,你对于青鸣的利用价值就不高了,即便她非常喜欢你这个人才。跟你结为盟友,让你辅佐她。有朝一日你得志了,也不过是获得现在这样的位置而已,而这要这么干,你与愚娘就有不共戴天之仇,她会不会容忍你活到世上就不好说了。”
鬼魅一时语塞,直妇说:“现在你可以走了。”鬼魅说:“你们凭什么一口咬定青鸣会谋反?”直妇说:“我们相信她会谋反,但我们并没有你跟我们一样相信她会谋反,你大可以把我们的话都转告给青鸣,我们没什么可害怕的。就算加上你,我们的力量也是一比一。”鬼魅冷笑着说:“青鸣的能力我想你们也都见识过了。”凶妇说:“好啊!你去投奔她吧!”鬼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深深的行礼,然后离开。凶妇说:“你怎么这么着急与她决裂呢?”直妇说:“明知道她不可靠,为什么不决裂?”凶妇摇摇头说:“此言差矣!我们不要只想着她与青鸣与我们之间的对立,我们还要想到我们之上还有愚娘。如果她看到我们故意为难鬼魅,她会怎么想。如果青鸣和鬼魅指控我们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怎么办?”
直妇愣在当场,凶妇说:“直要针对自己人,如果是对手,你就不能对她直,否则就可能把自己的机密泄露给对方。”直妇叹口气说:“是我莽撞了,以后商议对敌之策,我听你的。”凶妇说:“不,是在敌人在场的时候要看我的眼色。”直妇说:“当着主上的面也如此吗?”凶妇说:“当着主上的面你要直来直去。”凶妇说:“你不怕我泄密?”直妇说:“在主上面前,我们没有秘密。”直妇说:“可在对手面前,我们就有秘密了。”凶妇说:“你在回答住上提问的时候,可以据实回答。如果是跟对手争辩,则要注意不能授人以柄。如果你在主上在场的时候,仍然看着我的眼色行事,主上一定会起疑心,如此就麻烦了。”
二人定了计策,任凭时光流逝,一定要搬到青鸣。当鬼魅找到青鸣,把直妇和凶妇的话原原本本的做了转述,青鸣听得很仔细,听完了她眼珠一转,说:“我不服多想,你也不要多想,我们还是应该团结同僚,共同辅佐主上。”青鸣是这么想的,氏位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长远目标,并不需要马上实现,而且实现这一目标的关键是要争取到愚娘的支持,有了愚娘的支持,凶妇和直妇就不敢反对,至于这个鬼魅,有些利用价值,但也不是那么重要,也不能她感觉很重要,否则日后来邀功,能拿什么嘉奖她呢?愚娘对于底下人之间的争斗,似乎在看见和看不见之间,自古以来,臣工如果真的团结的如铁板一块,办事的时候彼此充满默契,皇上就会寝食难安。因为臣工如果不相互算计,他们就会合伙来算计皇帝。
所谓为君之道,就是要让臣工之间相互争斗,但争斗要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因为春秋笔法的关系,我们在读史书的时候,是非非常的明确,谁是忠臣,谁是奸臣非常的明白。当你回到历史的环境中,你会发现历史要比史书复杂的多,那个时候你往往分不清谁是忠臣,谁是奸臣。其中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明末的派系之争,东林一系和阉竖一系乍一听,你会想当然的认为阉竖当然都是坏人,可你想一想,读书人自带三分清高,怎么就愿意头靠在太监的门下呢?其实很简单,在东林一系崛起之前,朝中已经有不少派系,顾宪成创立东林书院,这个标志性的书院聚集了当时的许多宦海名流,他们结成了一个强大的联盟,他们有统一的信仰,统一的主张,他们党同伐异,很快就粉碎了其它所有的派系,他们在朝中一手遮天。他们并没有像自己标榜的那样怎么为国着想,而是整天唱高调,干的却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些被粉碎的就派系的成员被欺负的非常厉害,终于在内廷之中崛起了一个人物,这个人原本是个赌徒,在走投无路之际,朝着自己底下挥了一刀,之后进了皇宫,人生从此翻开了一夜,她遇到了自己的旧时相好,如今彼已经是皇上的乳母,凭借乳母的关系,他很快成了皇帝倚重的人。他利用皇帝,狐假虎威,他像是茫茫黑夜中的一盏明灯,无数前就派系成员往他的身边聚集,最终他们在于东林一系的斗争中占据了上风。臣工结成团伙,没有不营私的。据说欧阳子写过一篇《朋党论》,里面把朋党分成两类,一类是结党营私,一类则是因为义而结党。其实这种说法完全是胡说八道,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