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凤皇室的做派还真是看得让人想抓着暴打一顿!”
阴暗的角落里,逆光看不清说话之人的脸,可从那咬牙说出的话判断此人对玄凤皇室的意见不可谓不大,又见下方那男一派翩翩佳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顿时又是不爽的冷哼一声。
声音郁闷之余还带着几分讥讽:“看来是当初的教训不够啊,这教出来的后辈简直和他们的父辈一个德性……一样的欠踹!那怕麻烦的小丫头也不知怎么惹了这小子,今天恐怕是得闹一闹了。”
“不行!”
“不能由着玄凤皇室的那群渣在我的地盘猖狂,看得我憋屈……”
此后,在他经过一秒的沉思后,忽然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嘿嘿道:“有了,这么好的打手不用,当本公子我傻不成!这口气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衣袂飘飘,阴暗的角落中隐约可听闻一声轻微到几乎不存在的破空声。
唯有在临走前。
那双幽深的眼眸别有深意的瞥向了下方那被簇拥着的天之骄子,冷意几乎冻结了那双眼睛里其余的所有思绪,只余下一段刻骨铭心却埋藏极深的恨意!
玄凤皇室的人。
再次见面,你叫我如何能平淡相待……
当人的身影再度现身时,方才那抹恨意却数尽消散并未留下任何痕迹,他抬眼看去,眼前的建筑很是高大,因为通体漆黑即便在白日里所以带来的压抑感也不是一星半点儿可以形容。
“这里倒是越发阴森了。”
他轻语了一声。
不仅那建筑物是漆黑一片,甚至连脚下这片地也铺满了不知名的黑色石头。
寻常人见到的也仅如此,看若看在个别人眼里却是另一番风景了!
周围冷硬得除了黑色之外再无其他色彩,枯干的树枝,大概是这里唯一的“植物”了。
一袭白衣的他正在这里简直就和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高亮到让人想忽略都难以忽略!而就在他打算走上前推开那扇同样高大如山般的石门时,门,却自动打开了!
“呵。”他收回了探出的手。
正在石门前的人,对比之下可不渺小如尘埃么。
这番示威,隐晦、却能带来更加致命的心理暗示!
“你们就是这样吓唬人的吗。”
他没有去看门开了一条缝隙,反而是在门开后四处乱飘门外的布置,可实际上这条缝隙已经大到形同普通的大门宽度,当外界的光线斜射进门内时,正在光线边缘的人,正好露出了脚边斗篷的一角。
沙哑的声线听不出声音主人的喜怒,但却可以猜测出这人应该是常年不成说话。
“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出现。”
男子冷嗤笑一声,双手抱臂,翻了翻白眼明显不信:“得了吧你,自打你追人追到这儿后我就成天担心受怕的,你早就预料到了我会自己出现,现在做出不敢相信的态度给谁看呢!”
“我来这里目的也简单。”
他轻飘飘的道:“玄凤皇室的人出现在了白家,我看那小子来者不善,你既然在人家手上办事那就尽职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知道,所以,利索的让那小混蛋滚!碍着我眼了,真是烦死了。”
这话可以说很不客气了。
甚至还加上了一句无异于猜谜的绕口话,而他的态度也是十分恶劣,完全不像是来求人办事,反而像极了命令催促某个令他很讨厌的人干活。
这样的态度如果是用来求人的话,那么铁定被赶。
可出奇的却是,身着斗篷的男子并没有因此发怒,反而格外平静的提醒道:“你该回了。”
“对对对,是该走了这里也忒晦气了点,拜了您!”白衣男子顿时又是一个不屑的白眼,一口闷气憋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转身的方向施展轻功离开。
前脚敢转方向,下一刻白衣男子在想前进一分,却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忍着怒气回头含笑:“怎么,你终于忍不住要出手的吗,朱曦。”
“不是!”那名被换做朱曦的黑衣斗篷男子顿时手上猛地一松,沙哑的声音却少了几分平静而多了些许急促,然而解释,也只是颇显苍白的两个字。
“我原以为你和那些人不一样,看来是我想多了。”
但白衣男子却只是直视了他数秒,随后转过头淡声道,语气之中,饱含着自嘲。
朱曦隐于斗篷之下的双眼瞳孔骤然一缩,沉声道:“是多虑了。”
“呵。”
“你离开许久,为什么不回。”
“……”
白衣男子呼吸忽然一止,片刻之后,也不知沉寂多久,然而笑声中已经失去了情绪可言唯有洒脱:“回?我该回哪?天下之大,何处可有我容身之处?”
“朱曦,我不是你,回不去。”那地方他也不稀罕回去。
朱曦脸色微变,终是沉默。
白衣男子轻叹一声,将肩上那只手拿下,拂袖转身脚下步伐并不快但以他的修为离开这里也只是一转身的功夫就行了,可如今,却并没有立即离开。
“君……”朱曦没有再上前,从他出现开始,就没有挪动步子。
白衣男子闻声停下了脚步,在朱曦喊出第二字之前侧过头淡声道:“君言,言语的言,这是我现在的名字,至于你脑海里的那个名字还是趁早遗忘吧,就当他……死了。”
当死字落下。
君言已然不在。
只余下的风景,唯有那扇开启的大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