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对上一抹阴沉沉的笑容,这是四楼的“陈医生”。
那笑容像极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偶,被细线扯动开来。
“这不是402的小猫咪嘛?”“陈医生”贴近和果子,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伸出了手,将和果子扶起。
和果子吓得整个人都蒙了,呆坐在原地。
“……”
“陈医生,你怎么在……”和果子咽了咽唾沫,下意识的挪开视线,又看到那满地交缠的五花肉,浑身不舒服的反胃。
和果子是见过四楼的陈医生的,可现实中失踪的白絮却是十八楼的,那么现在这个陈医生究竟是不是凶手。
她无所得知,她只知道,她需要逃离这里。
她被陈医生扶起后,趁他不舒服,双手往胸前一推,将他推倒在地上,急急的提脚往后门跑。
二院的食堂是有后门的,就连着后花园,穿过后门后花园,再跑四百米多米就是十四栋病号楼。
这个时候将臣肯定在房间里。
和果子疾跑的跑出食堂的后门,整个人扑到了个人。
“唔……”她跌坐在地上,吃痛的揉了揉摔伤的膝盖,抬眼望去。
是卖豆腐羹的大叔。
她扭头看了看后面追过来的“陈医生”,那脚的速度仿佛不是人类该有的,而且那如刀刻板的俊脸扭曲成了恶鬼的模样,穷凶极恶的。
那卖豆腐羹的大叔看了眼后面追过来的“陈医生”恍然大悟。
笑道:“你是他的猎物啊?”
和果子一愣,不懂猎物是什么?
那大叔也不解释,冲和果子道:“你跟我来,我知道这里有一条捷径可以直接到14号病号楼,我记得你来我窗口吃豆腐羹说是1802的病人对吧?”
和果子又扭头看了一眼那越来越近的“陈医生”,对比那比自己快不少的速度,眼前除了这个大叔的建议,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她点头,跟着大叔钻进了一小丛的草地里,见他刨开了食堂门口的大槐树,潮湿的黑土地下露出一个类似门的东西,上面有一小条把手,似乎是阴井道。
大叔拉开了把手,往下爬着楼梯。
边爬边唤着和果子:“快下来,别被他发现了。”
和果子瞧了眼寻不到自己已经恼羞成怒,在疯狂的捶地的“陈医生”,咬了咬牙,下了阴井道。
她留意了那黑乎乎的泥土,心上有了丝阴影。
不过,随着由远及近马上寻到这个阴井道的脚步声,最后她还是跟着大叔走。
阴井道的气温低于人的体温,时不时一股冷气吹在和果子的手臂上,那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她从下了这地方,就闻到了一股腐臭味,现在越来越明显。
“大叔,这到底是不是去14号病号楼的?”和果子停住了脚步,鼻子嗅了嗅,她现在应该已经到深处了,那作呕的气味浓郁,甚至屏住呼吸都能感觉得到。
“快了,那不就是。”大叔,往前指了指,那边有了一小抹光亮,细细碎碎的。
和果子,脸上一喜。
突然一小条消息窜入她的眼球。
周伟:最近长生街的分尸案沸沸扬扬的,搞得我们的病理生理学都要特地去警局解刨室调研。同去的还有上解刨学的学姐学长们,听说有个学长解剖出来,说尸体是冻死的。虽然我觉得怎么看都应该是死于失血性休克,不过感觉那学长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只是可惜缺失了最重要的胃的部分。
和果子又想到了昨天梦里的冰冻库,心里暗自道:难道后半段预示着大叔妻子就是死者?怎么可能
牙齿嘎啦嘎啦的磨了磨,在群里发了一句:大伟哥,你有那个学长的联系方式嘛?
周伟:哇擦,果子你怎么冒泡了!你要学长联系方式干什么?那学长还没有我一半帅气。
和果子翻了个白眼,脑袋里浮现出周伟那臃肿的身材,麻利的敲着手机键盘:我只是好奇。
周伟:对哦,那长生街的案子就在你店铺前面那条街来着,你等等,我给你找电话……
半晌后,他发了一串阿拉伯数字。
周伟:这就是他的电话啊,白描学长,是系里的高材生。
和果子打了谢谢后,将电话存进了通讯录里,准备路上再打。
……
九月的天,虽然还是夏日却已经隐约犯凉,挂起了不小的冷风,昨晚上可能下了场大雨,地面还有些潮湿。
外头的天色也昏昏暗暗的,过往的路人耷拉着,毫无生气,有点像绘卷里的百鬼夜行。
和果子点了拨打的按钮,将电话放在耳边。
很快那边接通。
“喂?”
和果子听到一阵磁性的声音,很沉,像极了在协奏曲里敲响的低音号。
“你好,是白描学长本人嘛?”
电话的那段沉吟了一声,问道:“对,有什么事嘛?你是院里的学妹?”
和果子道:“不不不,我是西大的,不过我的闺蜜是你们学校的。”
“哦,那你有什么事情嘛?”
和果子继续道:“是这样的,我想询问一下长生街分尸案的事情。”
“你不是法医学的,问这个干什么?”
和果子一顿,想了个借口道:“是三七想让我问问你,你为什么说死者是冻死的。”
那边听到三七显然意外了一下,问道:“在长生区实习的那个三七嘛?”
“对。”
“她?我记得她的解剖学很好难道没勘验出来死因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