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王后后来说,宫春在关键时刻是一个靠谱得多的朋友。

但相对的,在非关键时刻也是一个皮得多的朋友,无事时整日在知界各处流窜,东家听墙角,西家挖墙角,八卦得一匹,永远不懂得好奇害死猫的道理。

若是单纯八卦也就罢了,他每每还非要往八卦里掺和一脚,伍珊和王后后不知道多少次为了他紧急放下手中出了一半的题,赶去解救宫春于麻袋之中。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确实是有着过命的交情了。

是以当宫春今日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兴冲冲拍响了伍珊的家门,吆喝着“老妹儿啊,哥来投奔你了,还带来了最时兴的土特产!”的时候,他的笑容就在那个陌生男孩打开门的刹那戛然而止。

卧槽这是谁?!

伍珊那个至今不通情爱,一心沉迷出题的人竟然也学会金屋藏娇了吗?!!

宫春愣在原地,然后显然在对方眼里读出了和自己一样的震惊,在两方各自脱口而出“你是谁”的时候,宫春终于想起——

诶诶诶这不就是前几日和伍珊一起逛书店的小同学嘛!那个时候两个人还不是很熟的样子,这才几天就变得关系不浅了?

那他可得为自己的好朋友把把关。

于是永远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宫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把丢下自己手里的蛇皮袋,骚包地抱着手臂往墙上一靠,大喇喇地向司陆挑衅道:“你伍珊的同学是吧?大晚上的在我女朋友家里做什么呢?”

司陆的眼神瞬间一凝,抓着门把手的手微微一紧,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人。

说实话,司陆是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伍珊的男朋友的。

——盛夏时节裹着一身黑斗篷,手上提着蛇皮袋,额前还有几缕长长的黄毛,行为鬼祟,整个一叛逆期的中二少年。

伍珊怎么可能有这种男朋友?

所以司陆的第一反应是:伍珊一定是被什么社会哥给缠上了。

于是司陆板着张脸,声音冰冷,语带警告:“请立刻离开这里。”

“哎哟嘿,你这是替谁下逐客令呢?”宫春叉着腰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步,撞了一下司陆的肩,“我可是正牌男友!”

“正牌你个头!”伍珊在这时从屋里两步冲了出来,直接给了宫春兜头一个暴栗。

宫春瞬间正宫气势全无,捂着额头惨叫:“伍珊你竟然打我?枉我还给你带了一堆我族中的土特产!”

他不提特产还好,提了特产反而又收到了伍珊两个更加干脆利落毫不留情的暴栗:“带你个头!”

——因为伍珊清楚地知道,宫春来自小黄族,小电影的那个黄,所以他能带的土特产嘛……

伍珊沉着脸威胁道:“你不立刻把这些东西弄走,别怪我不让你进家门!”

宫春委屈地撇了撇嘴,只好一边往楼梯间拖他的蛇皮袋一边嘟哝了两句:“你好歹也是个新时代青年,怎么跟老古董一样谈性色变?怪不得这么多年还不开窍……”

说着说着他悲从心来,垂下眼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哀怨道:“寄人篱下就是命苦诶,也不知道我是为了谁才离家出走的,现在竟然落得这么个下场……”

伍珊:“……”

是的,她有两个好朋友,都是个顶个的戏精。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分分钟开启自己的小剧场。

而根据她多年的经验,这会儿必须要给戏精春一个机会表演完毕,否则之后定会被他烦到分分钟想遁入空门。

司陆站在伍珊边上一直没说话。

比起他们两人刚刚生疏的相处,伍珊和小黄毛的言行举止实在是过于熟稔,即使不是男女朋友,也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这样明显的对比之下,司陆的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一丝不悦,但又很快被自己压下,他面无表情地问伍珊道:“你朋友?”

伍珊已经没眼再看戏精春,叹了一口气,不甘不愿地承认:“对,是我朋友。”

司陆的声调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朋友挺多。”

——上次在小巷里搂搂抱抱的那个也是朋友。

伍珊:“一般一般。”

——都不是太正常的朋友,其实她也不是很想要。

司陆又问:“他要住你家?”

伍珊顺着宫春给自己编的悲惨故事道:“嗯,他离家出走,无处可去,显然我只能暂时收留他了。”

伍珊以为司陆是对这身奇葩装扮的宫春有偏见,便解释道:“你放心,我这朋友看起来吊儿郎当一些,但其实不是什么坏人,我们认识许多年了,知根知底的……”

哦,还是青梅竹马。

司陆的声音很淡,突然间听起来像是从云端飘来的那样高冷又遥远:“你能收留他一时,不能收留他一世。”

伍珊摊手道:“能一时应急也好,毕竟是朋友嘛,我不能看着他流落街头。”

司陆皱了一下眉:“他没有别的朋友?”

伍珊轻描淡写道:“别的朋友家哪有我家方便。”

司陆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别的朋友家有家长,只有她是一人独居,所以更方便收容朋友。

司陆突然偏头看了伍珊一眼,眼底有晦涩难辨的光芒闪过,他不再说话了。

但伍珊已经莫名地觉着气氛似乎有些诡异。只是自始至终,司陆的语气都平平淡淡的,和平时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最后伍珊只好把这诡异的气氛归因于——

“你今天的话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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