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
林桑白出有些迟疑的声音。
“哈,哈哈,哟~”
李半夏从地上爬起来,干笑了两声。
她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白色t恤从腰部被截断,断面呈现出不规则的锯齿形,拥有轮廓明显马甲线的小腹上带着两条血肉模糊的伤口。她试着站稳身体,虽然尽力隐藏但林桑白还是注意到了她微微颤抖用不上力的右腿。
“谁干的?”
林桑白觉得自己心脏跳得有点快,手上的血焰长剑一瞬间变得模糊失控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李半夏受这么重的伤,以前唯有一次见过她手臂骨折。那一次是担忧,而这一次多了一种情绪。
是愤怒。
曾经他没有愤怒的理由,因为那时他被告知李半夏受伤是意外,而且当时就算是愤怒也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但现在不同,林桑白拥有了力量。
以前那叫做无能狂怒。
“额……”
李半夏大大咧咧地挠了挠头,被灰尘糊的脏兮兮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没什么没什么,刚刚见猎心喜跟人打了一架,还好。”
“这里有人能把你伤成这样?”
林桑白收起血焰,治愈圣光将李半夏的伤口包裹,同时也检查了一遍是否有内伤。结果一检查他的表情更阴沉了。
“脊柱骨裂,髋关节错位,锁骨骨折,内脏出血……你这叫还好?!”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林桑白跟木槿一起上手给李半夏正骨。
“真的还好,老娘跟你讲,老娘一向勇地不行,当初诶呀疼疼疼,轻点儿轻点儿——”
本来还一副‘老娘天下第一’的李半夏被林桑白跟木槿默契地同时力捏地呲牙咧嘴,唯一完好的左手一个劲儿拍打林桑白的肩膀。
不过随着林桑白治愈圣光的作用,李半夏很快就感觉身上的疼痛在迅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仿佛流遍了全身的温暖。
“是,你勇,你勇地不行,怼天怼地怼空气,你一出手神鬼不活……”
林桑白抿着嘴眼神平静,不过不是心情平和的平静,而是正在酝酿愤怒的平静,类似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他不喜欢看到李半夏受伤了还这么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或者说他不喜欢看到李半夏受伤的样子。
李半夏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起两只手,手掌包住林桑白的脸,笑了起来。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一边开口,脸上露出明明很温馨平和,却莫名给旁人一种傻乎乎感觉的笑容。本来好好一强气御姐,现在这样子却莫名给人一种傻大姐般的错觉。
以前受伤了,她都是一个人。不想让这个人担心,反正伤势很快就能恢复。不过现在李半夏却觉得自己好像很高兴,傻傻地开心。
林桑白没说话,跟李半夏的眼神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他从小就拿面前这个姑娘没办法,从还是小公主的李半夏,一直到长成了大流氓的李半夏。
木槿在李半夏的伤势恢复之后就退后了好几步,看着两个人,面无表情。她感觉自己嘴里好像被塞了点什么,闷闷的。
林桑白看着面前李半夏脸上如阳光般灿烂的蠢萌笑容,像再说她些什么,却只能又叹一口气:“好吧不怪你,但告诉我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他是拿李半夏没办法,但他却不会因此降低丝毫对于伤害李半夏的人的怒火。就像小时候自己被人欺负,李半夏就会带着很凶的表情拿着砖头张牙舞爪地冲上来一样。
林桑白心里当然也清楚,这只是一场正常的比赛,受伤是难免的事情。而且之前一直都是己方去伤害别人,光自己都揍晕了不少人,李半夏更是如此。单知道并理解是一回事,反正谁伤了李半夏他依旧会愤怒并对对方持有敌视的态度。
“那什么桑白,这只是正常的切磋,这轮比赛就是这样。”李半夏挠了挠头,小声说道。
“我知道。”
林桑白点点头:“但我是个自私的人,所以谁伤你我是肯定要揍回去的,虽然我现在肯定打不过人家。”
林桑白从来不会觉得因为李半夏很强,她之前打晕打伤了很多人,所以别人就可以打伤她,他的想法永远是:
“你可以欺负别人,但是我不准别人欺负你。”
恃强凌弱也好,双标也罢,林桑白就是这么想的。
从小就只有李半夏护着他,所以他就会一直护着李半夏,哪怕现在他还很弱。
听着林桑白的话,李半夏笑的更甜了,伸手拉着他指向因为数米高的屏障倒塌而灰尘弥漫的一处说道:“那个人桑白你也认识。”
“认识?”
林桑白一怔,心中思考着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谁可以伤害到李半夏的。
谭老爷子?不靠谱,他是支部长,还在镇守分部中。
蒂莉斯?同样不对,那家伙没有跟李半夏认真动手的理由,而且现在还是个银毛团子,每天主要用途是卖萌、吃饭以及给人当抱枕。
伯母?这更不靠谱了,谁家老妈会把亲生女儿揍成这样?又不是那些极度不负责的家暴父母……
林桑白一头雾水,这时他突然听见从灰尘之中传来的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自己出来了么?”
那就干脆不想了。
林桑白手上凝结烈焰,同样因为李半夏手上而心情不佳的木槿也提着长枪做出战备姿态。
虽然能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