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不远行。
“这位夫人......”
她拉着我,目光闪烁,似乎中间还曾经悄悄留意了一下她丈夫的反应,我见她丈夫却也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猜测她大概是有事情想要问我。
“你说吧。”我猜测她是想问关于她父亲的事情。
“我爹......”她一出口,正应了我的推测,“我爹他真的伤了岂伯吗?”
“这......”我颇有些为难,这该如何回答她呢。
“这位夫人......”她的丈夫此时开口。
“我家夫君姓萧,二位可称我为萧夫人。”我说。
“萧夫人,”他丈夫应说,“我的丈人只有我妻子蕙娘这么一个女儿,他们父女相依为命数载,直至我妻子随我到了管地才分开。你若知晓什么,不妨直说,也好帮助我妻子了却她的遗憾。”
“是啊,萧夫人。”蕙娘转过头来就紧紧拉扯着我不放,“我听说,岂伯受伤的时候,你也在旁的,那......”
“岂伯确实受伤了,只是,现在不能确定,伤了岂伯的人就是你父亲。”我直言心里的疑惑,“目前,也只有岂伯一人说是见过你父亲,所以......”
我并不完全相信岂伯的话,这个人的话疑点太多,不禁故意隐瞒,还试图给假口供诱导我们去判断。只是听蕙娘夫妇所言,蕙娘既是五叔唯一的女儿,他们父女的感情如此之好,蕙娘的女儿被掳走要挟,也能理解五叔的焦急之情,似乎整个过程中,只有五叔作为家里的孩子被掳走要挟这般处境,反应是对的。岂伯也同样被掳走了他的小女儿,但是岂伯却故意压抑隐瞒,很明显他的动机并不单纯。
一个连自己骨肉都可以忽视的人,我不会蠢到相信他是个毫无功利心的人。
“什么!”蕙娘的脸色变了。
“萧夫人,你这话......难道是怀疑岂伯吗?”蕙娘的丈夫立刻问道。
“老实说,其实在我知道五叔和岂伯同样是被掳走孩子的家长以后,我就能理解五叔的心情,像我方才所说的,我也是我儿子的母亲,平日里我也可以很冷静,可但凡我儿子出了些许状况,我可能比五叔还抓狂......”这是所有疼爱亲人的人无法避免的,莫说是亲人了,哪怕只是自己身边的朋友,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定的情况下,找到那个可能害了他们的人拼命,都是可以想见的。“所以五叔那时候的举动,我可以理解。但和五叔一样,岂伯家也同样丢失了一个孩子,可岂伯却格外冷静,反倒是让我......我不想怀疑谁,也知道村子里的人关系都很好,在有确凿证据证明到底谁做了什么之前,我是不想引起大家不满的。毕竟,我们只是过路,不好挑起是非......只是,岂伯和五叔,素来关系如何?不知蕙娘你可......”
“岂伯?岂伯和我爹,关系一向不错的。”从蕙娘的反应上来看,她并不相信岂伯会做出伤害她父亲的事情。“自我幼时有了记忆以来,岂伯便如我的亲伯伯一般。他比我爹还要年长一些,可是他的身体比我爹还要好,甚至看上去,比我爹还要年轻......我爹太可怜了,自我娘死后,我爹再无他念,一心一意照料我长大,既尽到了父亲的责任,也连同母亲的责任一并担负了。落得了一身的病,所以......所以才会,衰老得那样快吧。”
难怪,我见到岂伯的时候,也觉得岂伯十分年轻。
“我还有件事,一直不明白。这......村子里有三叔伯,你的父亲又被称为五叔,可是论着什么排的?为何岂伯却称‘岂伯’,与三叔伯和五叔不同呢?”我总觉得,他们村子里排辈分有自己的一些特殊情况,尤其见到岂伯也和三叔伯、五叔一般,是村子里特别德高望重的大家长一样,我就更在意这件事了。
“我倒是听说过这件事,当年我来向蕙娘提亲时,岂伯与我丈人同座,我便好奇,后来是我丈人告诉我。岂伯原本并非村中人,这村子里的人,都是几代人代代相传的,岂伯的姐姐嫁到了村子里来,岂伯也就随着他姐姐一起来了,留在了村子里。再后来,村子里每逢有事发生,岂伯总是带人冲在前面,还曾经为了抵抗一头冲进村子里的猛虎而负伤,因此深得村民们的敬仰,所以慢慢的,他们也就......”蕙娘的丈夫也曾有过同样的疑惑,故而当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才很快就回答了上来。
岂伯的姐姐?“那,岂伯的姐姐是谁?现在也还住在村子里吗?”
我觉得这件事里还有隐瞒。
可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夫妇二人的表情顿时......有些为难。
“是不是我问得太唐突了......”我这时才察觉到,或许刚刚我的问题有些多了,太过于急切想要找到答案,于是忽略了他们的感受,因而引起他们的警觉了?
“不......”蕙娘的丈夫解释说,“只是......岂伯的姐姐,多年前因为一场大火......”
又是大火?怎么会这么巧?“这......这怎么回事?村中......”
“萧夫人,你可知晓子循家?”蕙娘却突然提起。
子循家,我当然知道。“听说了些,只是,子循家的事情好像俨然成为了一种禁忌,我们路过调查,还曾在子循家发现了一些人骨。”
“人骨?!”蕙娘的脸色又苍白了三分。
“可是岂伯的姐姐,和子循家有什么样的关系呢?”我生怕她转移了话题,因而会使我错过解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