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后宫沧澜传>第四十章愿我如星君如月

宫墙的琉璃瓦在月光之下清寒寥落,燕潆焘抬头瞧见安云阔站在灯光阑珊的长街尽头,秋日安静的风从他鬓边和衣角凛然掠过,眼中的柔情将自身煊赫逼人的气势中和成浑然天成的清俊秀逸。

他像是在长街等了很久,等到了自己好像心怀惆怅的小姑娘,然后朝着她抬起手,不问来去因由,不问暗流涌动,只是轻声说一句:“小丫头,过来抱抱。”

几乎没有思考,燕潆焘在这一个瞬间迷惘了神智,奔跑带起来的裙角飞扬,乳燕投怀一般扎进了安云阔的怀抱。安云阔身上熟悉的温暖笼罩着燕潆焘,这几天独自走过的宫闱诡谲、朝堂纷争一瞬间烟消云散。燕潆焘只是紧紧的攥着安云阔的衣襟,带着一丝疑惑:“你怎么这会才来。”

不知道是心中怜惜太重,还是担忧太深,安云阔竟然从燕潆焘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委屈。不去解释外臣进入宫墙的不合适,也并不推脱自己这几天的忙碌,安云阔软下声调,哄劝着自家的小姑娘:“是我来晚了,让你自己受委屈了。你二哥应该已经快到处州了,他那边的暗卫和我的人一直没断联系,你放心就好。你大哥最近去云水间别院住着,也是在忙着赈灾的事情,你别担心。”

“没什么委屈的,既然进了宫,这种事情早晚都会碰到,我也没什么委屈的。”燕潆焘把头埋在安云阔怀里,闷闷的重复,好像这样就能安慰到自己,“本来地动赈灾诸事繁杂,我知道你很忙。大哥二哥行事素来分寸,我心里知道。我只是有点难过,亲手送走一条小生命。”

“软软,你是奉命行事,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不需要你来背负。我知道,软软很聪明很机智,可是我来晚了,就是错了。”安云阔低笑,伸手揉了揉燕潆焘的头。燕潆焘身上的官服绯红似残阳,让安云阔无比清晰的体会到了怀里小姑娘心里的愁苦,“小丫头,我心疼了。”

“你认错倒快,是让我无话可说,无因可找,罚不得你吗?”燕潆焘被安云阔一番话说的笑颜重绽,踮着脚凑近安云阔,“若是我根本就没有理由,但是就是想罚你呢?罚你抄写四书五经,罚你每日练剑多一个时辰,罚你三月禁酒,都可以吗?”

“可以,都可以。”安云阔环着燕潆焘的腰往怀里扣的更紧些,低头在燕潆焘额头上蹭了蹭,下巴搁在燕潆焘发髻上,“是我的错,让你独自承受这些,所以你要罚我抄书也好,罚我练剑也罢,却唯独不能罚我禁酒。”

“为什么?”燕潆焘诧异的抬起头,翦水双眸倒映安云阔的华美焕然,能见他一双眼,眼里有宫墙柳月,最深情处,只有一个燕潆焘,“你本就不是酒鬼,最近却不能离了这杯中之物不成?饮酒伤肝肾,什么时候染上这毛病?”

“不是不能离,而是不想离。因为我在宫外,你在宫外。是我缘木来求你日日时时安乐,只有喝醉了,才能梦里拥你入怀,好好疼一疼我的小姑娘。”安云阔朗声笑,恣意的眉目狷狂如旧,唯有深情无尽处,不背世界万物,也要讲给自家的小姑娘听一听,“每日里,我见青山是你,见白云是你,见树木是你,见花草是你。只有喝了酒,才能当真于我心里见到你。”

“你……”燕潆焘秋水含羞,月光下一时语塞,“平白无故的说这些,是让我知你牵肠挂肚为我,还是要我偿你这几日相思之苦?”

燕潆焘心中感动,连眼眶都泛上潮湿的酸意。伸出莹白的双手攀着安云阔的肩膀,沉吟只有一瞬间,檀唇轻启,蜻蜓点水一样的吻落在安云阔的唇边。在安云阔惊诧没有反应过来的须臾,衣袂翩然的从安云阔的怀抱中转出来,盈盈的笑一声,脚步急促的跑进了抚辰殿。

怀抱陡然空了,温香软玉的馨香还残留在指尖,撩动心弦的小丫头跑进抚辰殿,宫门闭上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安云阔低头,实在是哭笑不得。

这样害羞的小姑娘,今天倒是大胆。可惜胆子大的实在值得商榷,只亲一下就敢跑了。负手而立,安云阔的目光徘徊在抚辰殿三个字匾额上,半晌叹息:“亲一下就跑,平白撩拨我?明明是主动亲我,还害羞了。”

冷寂的宫廷一下就暖起来,像是风声迢迢,递过江南尚且缱绻不愿离开的雨丝,旖旎的宛若诗经中溯洄从之的蒹葭。安云阔想起自己今天打算告诉燕潆焘的事情,倒是生出来日方长的情绪来。过程尚且不必提,总之自己现在是兼任禁军统领,以后不会让她自己在长街游荡了。

“主上,该走了。”长庚不知从哪个角落跑出来,轻巧的如同鹞子一般落在安云阔身边,“主母也不怕有人看见,这可毕竟是在宫里呢。”

“有人看见?”安云阔嘴角挑起,莫名的邪魅,“要是有人看见,我就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吊在城门上看遍沧澜的大好河山。有我在,小丫头自然是做什么都可以。”

长庚一时语塞,干脆闭嘴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过。什么叫做爱江山更爱美人,自家主子就是了。本来计划周密的隐忍挑拨、顺水推舟、排除异己,从燕潆焘上次昏倒开始,就在主子心里碎成了粉末,还被吹了一阵风,现在恐怕是渣都不剩下了。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有什么比得上自家在主母来的重要呢?霜知那里传来的消息,燕潆焘的落水是自己顺势而为的时候,安云阔的几个暗卫面面相觑,都在心里给燕潆焘写了个服字。

不愧是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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