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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晨正老神在在的喝茶,没提防大牙往他身上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话说这“伟大的友谊”可不能乱用,不懂的请参考王小波的《黄金时代》。
这么多年,老哥俩早配合默契,连眼神都不用交流一个,吴晨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偏不如他意,笑嘻嘻的说道:“你倒是送我一脸宝马试试,我保证天天开着去上班!别人送的我不敢收,你送的那可就敬谢不敏了,伟人不也说过‘礼照收,事不办!’,爱送送呗。至于说到我跟你有一腿,这个都不用辟谣,就你长这样,实在不开眼的才能信!”
两人正没羞没臊的开着玩笑,老板已经端了一大碗排骨苦瓜汤上来,这汤熬了一早上,看起来有种透明的玻璃质感,上面零散撒了些香菜,看着很诱人,三个人顿时觉得食欲大动,大牙操起汤勺给大家盛汤。
不一会,其他的菜也陆陆续续的上来,一盘姜葱炒花甲、一盘爆炒蛇皮、一盘蒜蓉炒小土白、一盘闷花雕鱼、一盘开水烫血蚶,一盘红烧蛇尾,林林总总搁了一桌,其实分量都不多,三个人吃得尽兴,也没怎么浪费。
特别是黄晓琳,虽然家里的做菜的阿姨中也有从老家请过来的,不过这种家常菜,怎么做都没这种路边摊馆有味道。
很多年没有吃到这么乡土味的家常菜了,吃得兴高采烈的,加上一起吃饭的这两位也实在不是什么高雅之人,都说学坏容易学好难,不一会,黄晓琳就被他们带得彻底没了半分淑女样子,还动手跟大牙抢起最后一条花雕鱼,活脱脱一个乡下小姑娘。
吴晨不吃蛇,就着米饭吃了一些菜,又喝了两碗汤,就给黄晓琳掰起血蚶来。这血蚶长得比白贝略小,灰白色的贝壳上都是条形的坑洼,洗干净了盛在盆里,用开水浇上去后马上将水倒掉,这时血蚶将熟未熟的刚好,用手掰开外壳,露出蚶肉,两边的血刚好被外层包裹着,却不凝固,鲜美无比。如果开水烫得太久,血液凝固,贝壳自己分开,虽然不用掰,但却不那么鲜美了,如果水温不够,贝壳内筋还没烫熟,就很难掰开,有些本地人就借助硬币什么的从屁股轻轻一撬,把它撬开。
吴晨见黄晓琳十指纤纤,应该抹了指甲油,怕她不方便自己动手,就当起了义务工,自然引得大牙一阵嘲弄,他间或回顶几句,一顿饭吃得热火朝天。
“怎么样?吃得还好吧。”老板听到大牙喊他,拿着个小本子笑呵呵的走进来。
“嗯,是不错,买单吧。”大牙拿起烟了,递了一根给老板。
“呵呵,吃得好就行。你们那一半的蛇肉我配好料已经放在外面了,走得时候记得拿。怎么样,物杯?”老板报了个数,接过烟,点上抽了一口,又笑呵呵的问道。
“行啊,不过弄点私家珍藏的,别拿这种五块钱一斤的老梗。你摆茶具上来,我们自己冲。”大牙虽然第一次来,不过他是自来熟,跟老板也不客气,饭后一杯茶,也是应有之义。大牙边说边站起来付了钱,还别说,这过山乌还真贵。
“对了,老板,这蛇哪里弄来的?”趁着老板找钱的时候,吴晨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这还真不是老家来的,是我一个在黄埔的朋友送来的,他们村书记在后山整地时挖到的,当时连土都在挖掘机的斗里,后来电晕了就送过来。”老板说完觉得不过瘾,又压低了声音说“他们书记整地是想给自家盖别墅呢!”
“建别墅?这不是顶风作案么?”吴晨惊诧的道,原来省里现在正在清查用地,广府又在搞违建拆除,这村书记的脑子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鬼知道呢,嘿嘿,别说盖别墅,更离谱的都有。别看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其实乱着呢!有的刚在台上大讲反**,走下台就被带走了,都是一路货色,就没一个好人!呵,管不了那么多了。得了,我给你们上茶具去。”老板颇有些神秘兮兮说完,就走了。
吴晨见黄晓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无奈的摊了摊手说:“这可没我什么事,反正我又不是官,连小吏都算不上,呵呵。”
“得了,你撇不清的,宰相门口七品官,连个看门的都被当官,何况你这种吃衙门饭拿我们纳税人钱的,俗话说得好啊,大仆人,小仆人,都是公仆么,哈哈,等会好生冲茶,伺候你家小爷跟你姑奶奶!”大牙立马就跟吴晨划清了立场,摇身一边成了衣食父母,说得高兴,吴晨已经一脚踢了过来。
说话间,老板摆上茶具,茶炉上搁了一壶先烧开的水。因是日常喝茶,也就没那么多茶道什么的讲究。大牙见吴晨在摆弄茶具,就拿起放在桌子一边的青铜鼎足,用纸巾厚厚的裹了几层,递给黄晓琳说:“妹子,东西收好!还是那句话,东西有价,友情无价!干杯,咦,你手脚怎么那么慢?”回头一看吴晨还没冲好茶,一通埋怨。
黄晓琳哭笑不得,只好收了,放进随身带的坤包,反正带回家给老爸再说,这东西总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原来黄爸早年忙着生意倒没什么,等到生意逐渐上了轨道,女儿又大了,突然闲下来很不适应,他本就没有多少文化,对那些所谓的高雅艺术或者运动都没兴趣,唯一的爱好就是武侠小说,把金庸古龙都翻烂了好几套,其它的又看不下去。人就怕闲,黄父整天无所事事的,实在闷得慌,夫妻俩反倒经常吵架,后来意外进入收藏行业,终于找到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