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屼低头,没有半分犹豫,“好。”
姜婳颔首,“稍等片刻。”
推开院门,领着两个小丫鬟进去,姜婳又回头望了眼他,他亦正好回头,两人视线对上,她轻轻一笑,眉眼弯弯,眼波流转,灵动极了,“放心,何姑姑不会有事的。”
敲了门,张景林很快开门,让着三人进去,看都不曾看一眼院外跪着的男子。
姜婳进门就温声道,“神医,外头那位……”
张景林冷冰冰道,“不救,又不是开慈善堂的,凭甚什么人都让我去救。”当初谁又来救过他的家人。
姜婳软软的央求,“神医,您救救他们吧,我认识他们,那是何姑姑,待我极好。”
“不救!”张景林毫不心软。
姜婳转身从翡翠怀中取来锦盒,把它递给神医,“神医,您救救何姑姑吧,这是我从别处寻来的《内经素问》,您若是愿意救何姑姑,婳婳就把这个送给您。”
张神医直直的望着她,满脸不悦,“你在跟我谈条件?”
姜婳叹口气,“自然不是,这本《内经素问》本来就是我寻来送您的,昨日才修复好的,神医可喜欢。”倒也不在提救何姑姑的事情。
张景林把东西收下,才道,“去让外面的人进来吧。”
这是同意救人了?姜婳眉开眼笑,跟神医道谢,吩咐翡翠出去把人喊进来。
不多时,燕屼抱着何氏进来,张景林也不多话,指着一旁的竹榻道,“把人放在上头,你们都出去吧。”
几人退出,姜婳最后一个出来,帮着把房门关好,院中有颗槐树,树上缀满洁白的槐花,淡雅清香,沁人心脾,姜婳指了指树下的石凳,同燕屼道,“我们过去那边等着吧。”又回头和两个丫鬟道,“我同燕公子有话要讲,你们去旁边等我便好。”
燕屼高大的身影默默跟在姜婳身后走了过去,两人在石凳上坐定,姜婳才问,“何姑姑的伤是怎么回事?”
燕屼坐的端正,脊背挺直,一双长腿微微敞开,一手搁在石桌上,露出骨节分明的大掌,另外一手握拳搁膝上,手上还沾着血迹,“昨日夜里去了别处做帮工,早上回去发现姨母倒在地上,家中翻箱倒柜,应当是进了贼人。”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后悔之意,当真不该留着姨母一人在家。可家中贫困,姨母本就有旧疾,几年前还摔着头,每月所需耗费的药材就是一大笔银钱,帮人写信写字所赚银钱实在太少,所以也开始接别的活计,偶尔还上山打猎改善伙食,皮毛还能卖钱,一举两得。
平日离家也总嘱咐姨母闩好门,却还出了这种事情。
姜婳安慰道,“燕公子不必担心,神医定能救醒何姑姑。”
燕屼望着她问道,“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情?”
姜婳不回答,伸手拨了下手腕上的玉镯,半晌才软软的说,“我前几日同沈公子解除了婚约,这事情闹的人尽皆知,伯祖叔祖又整日劝说爹娘过继,爹娘整日烦恼,便想着招婿,可招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无合适的人选,我,我是希望燕公子能答应婳婳,待救醒何姑姑后,能入赘姜家。”
“……”燕屼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冷着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