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没想到简家人也是不禁念叨,才背后悄悄埋怨着他们不来,过了一日,简言和便登门造访了。
不过这一日太子传召,明子涵一早就进宫去了,并不在府上。简言和近午时分到的,云初请他进来坐。他一路东张西望,一进门就对云初说道:“妹妹,你这地方可是个风水宝地,又如此富贵,真是让二哥大开眼界啊。”
“那还不是因为二哥来了,才蓬荜生辉,”云初笑道,“不过,你不是从来都视富贵金钱为无物吗?”
“我是不在乎,不过妹妹过得好,我自然高兴啊,”简言和说道,又拱手行了一礼,“给妹妹道喜了。”
云初说:“你道喜道得也太晚了,喜酒早就没有了。要不你看这儿什么东西好,就随便拿走吧。”虽然她昨日已听了明子涵的劝说,可是简家人先前不来,她多少还是有一丁点儿抱怨的。
简言和对金银玉器之类的,自然不感兴趣,只挑了些喜饼喜糖的要带走。他又说:“简府先前备的薄礼已送到了吧?东西好不好的,妹妹别介意。父亲母亲不愿与宫中打交道,也没能过来,还望妹妹见谅。”
他左一个“别介意”又一个“见谅”的,云初也生不起来气,便说:“算了,不介意,我知道的。”
简言和又问及明子涵安好,云初说太子召他入宫去了,简言和听了一阵的摇头叹气:“你大婚才三日都没到,这太子也太不近人情了。”
云初听了这话有点脸热,低着头说道:“嗳,不要紧。”
简言和却不像是在拿她打趣,反而又说了一句:“不近人情是不会变的,你以后可要小心他些。”
云初抬起头来看着他:“啊?这话怎么说?”
简言和清了清嗓子,答非所问地向她说道:“妹妹啊,我今日来,是有正事的。除了向你道喜,还有样东西给你。”
他呈上一直手捧着的一个檀木珠宝匣子,云初原以为是他带来的礼,先前并未留意。如今细看,见那匣子外表十分精巧细致,还镶了珠玉宝石,只不过上面薄薄地落了一层浅灰,像是放了有些年头了。
云初盯着这匣子看,眼光里十分好奇。她又想起昨日曹夫人给她的东西,忍不住说:“怎么我一成亲,来的人全都送盒子给我?这该不会也是我娘的东西吧?”
“哎,猜对了,这个盒子是她的,”简言和点了点头,“不过,重要的不是它,而是里面的东西。”
云初见匣子锁着,便问:“什么东西呀?打开看看?”
“不,现在还不到时候。”简言和说道。
云初听他这么说,嘟起小嘴道:“原来是故弄玄虚啊,二哥,你这又是搞的什么名堂?那里面放的什么,总可以告诉我吧?”
简言和想了想,答说:“放的是——锦囊妙计。”他语气上扬,一脸神乎其神的样子:“将来你若遇着大`麻烦,开了它,或许能救你们的命。”
云初笑着接过来:“真的啊?二哥这么厉害,又未卜先知了?”
简言和向来料事如神,是个神算子的,云初对他深信不疑,赶紧将盒子与铜钥拿到房中放好。
简言和又叮嘱她道:“不到万不得已,可不能随便打开,天机不可泄露啊。”
云初说:“那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才算是‘万不得已’?”她怕自己把握不好时机。
“这个嘛,那就得看你了,”简言和说,“你若是拿不准,可以同我妹夫商量。他这人可不简单,年纪轻轻,思维倒缜密。”
“啊,这个可以告诉他吗?”
“当然,”简言和点点头,“就是让你给他的。”
云初玩笑道:“你一说锦囊妙计,我还想,是不是将来和他吵嘴闹别扭时打开看,用来对付他的呢。”
“他怎么会和你吵嘴闹别扭,我看他爱你如命啊。”简言和道。
云初听了喜笑颜开:“真的吗?二哥说的话,那可都是金口玉言,绝不会错的。”
虽然知道他爱护她,可是寻常夫妻哪有不吵架拌嘴的呢,简言和竟说他们连闹别扭都不会,想来是要平静安稳,恩爱一生了。
简言和点点头:“嗯,这话我敢说,板上钉钉的事。”
他这么说,云初本是高兴,可是想到那匣子,忍不住心下又有些担忧。他既然是料事如神,那他给她这样的东西……
“那二哥给我那个珠宝匣子,也是因为将来一定会发生些什么的了?”云初低声问道。
简言和犹豫了一下,搪塞道:“但愿妹妹永远也用不上它。”
云初说:“要是用不上,你就不会送来了。”
“也是因为我们要搬走了,这东西放在简家不合适,才拿来给你,”简言和解释道,“大哥大嫂因着生意不能久住京中,父亲母亲便也想带老太太,回渭州那一边的乡下住。”
“啊?这就走了啊?”云初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有点震惊。
“我先前不是和你说过,京中不宜久留。待你平安出阁,他们放心了,早晚是要走的,”简言和说道,“皇家之人不好相与,我也要回岭南寻你二嫂去了。”
云初想了想他这话,问道:“是不是因为先前七公主的事情?”
简言和摆摆手:“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虽然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可多少叫谈皇后知道了,说不定也有些牵连。云初这样想着,心中十分自责:“都是我不好,不小心把二哥的书给她了,没想到二哥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