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程览还几乎未曾遭遇过这个样子失控又愤怒的她,他习惯了她的温顺听从,习惯了她的不吵不闹,这会儿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只知道抓着她不放手,
“三更半夜的,你闹什么,我妈还在上面呢。”
盛琼边用力甩着他的手边哭着,
“程览,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难道你还嫌这些年折磨我折磨的不够吗?这么多年,功名利禄你也得到了,我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现在我要离开,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折磨我!”
两人这样的争吵终究还是将楼上的蔚明明给吵了出来,她披着衣服脸上有些发白地站在二楼那儿扶着护栏,虚弱的问他们,
“你们俩在吵什么?”
蔚明明白天在咖啡厅,在叶清怡气定神闲的离开之后就因为怒火攻心导致病发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是咖啡厅里的人打了120将她送到医院的。
她醒了之后便挣扎着要离开,医生不准,说她的病必须要入院接受治疗了,不然没有几天的时间了。
但是她铁了心的坚持要离开,医生便也只能放她走了。
她知道她没有几天的时间了,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她才来了温城。
她想看到她痛恨的那些人痛苦,可是叶清怡第一个就让她的希望落空了。
盛琼见惊动了蔚明明,觉得无法面对,挣扎了几下他还是抓着她的手不放,她直接张嘴咬向了他的手背,用力的咬了一下,他很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野蛮,没有防备之下疼的他一下子就松了她。
盛琼对着楼上的蔚明明流着泪说,
“妈,对不起。”
然后便捂着嘴转身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程览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扇被她关上的门,最终没有追出去。
他感受的出来,这一次她是决绝的想要离开他了。
蔚明明艰难地走了下来,很是惊愕地问他,
“你们这到底怎么了?”
在蔚明明印象里,盛琼是个温顺的人,爱她儿子爱的死去活来。
今晚这个样子的盛琼,蔚明明还是第一次看到。
程览有些筋疲力尽,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额头,
“就像您看到的那样,她要跟我离婚。”
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对蔚明明隐瞒了。
“什么?”
蔚明明又惊又怒,
“她那么爱你,怎么会跟你离婚呢?你们要是离婚了,那以后你在仕途上就没有靠山了啊,你、你快追出去啊!”
“够了!”
向来对蔚明明尊敬有加的程览这样低低吼了一声,
“妈,您能不能别再提她的家世这件事了!”
蔚明明的话,让他想起刚刚盛琼说她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觉得这句话刺耳难听。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差,他又缓和了下来,看着蔚明明有些发白的脸色转移了话题,
“您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什么,就是有些水土不服而已……”
蔚明明搪塞了过去,她并打算现在就告诉儿子自己的病情,总要等他们父子见了面之后再说。
程览又看了她一眼,
“我看您的状态很不好,明天我带您去医院看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明天中午我约了朋友一起吃饭,你陪我一起去吧?”
蔚明明知道,程览虽然一直在暗暗报复着苏冠洪,但如果她直接说让他们见面,程览未必会同意。
“好。”
程览答应了下来。
程览对蔚明明是尊重的,是孝敬的。
因为今晚盛琼这么一闹,程览也没有太多的心情放在蔚明明身上,
“挺晚的了,早点休息吧。”
只说了这样一句,便迈步上楼了。
回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打电话,关机中。
气的他将手机丢到了一旁,然后一晚上都那样辗转反侧的几乎没怎么睡,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这些年来跟她在一起的往事。
曾经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印象,这会儿回想起来,却一件一件都历历在目。
盛琼冲出去之后就驱车离开了,在他没有来温城上任之前,她有自己的公寓。
就那样一路流着泪一路驱车回去了,终于冷了心要离开了,再也没有任何留恋了。
关了机,不让任何人找到她,也不想听任何人的劝。
如果有人能劝得动固执的她,当初她也就不会执意要嫁给程览了。
这个晚上,有太多的人失眠。
程览,盛琼,蔚明明就不用说了。
卓听枫因为担心苏世媛而睡不好,微信跟人家聊到很晚都不肯放人家去睡觉。
苏世媛则是因为担心明天的见面而了无睡意,索性跟卓听枫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声聊着,其实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
叶清怡也睡不着,她睡不着,拥她入怀的苏冠洪当然也跟着睡不着。
在她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索性翻身将她压下,很是肯定的说,
“你心里有事。”
叶清怡不想说,所以就直接拉下了他的头来吻他,渐渐的,两个人的身体就都热了起来,然后便喘息起伏着纠缠了起来。
对于这种事,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已经不像年轻人那样热衷了。
年轻的时候他们可能一天做一次,或者两天一次,刚刚探索对方身体的时候一天做两次的时候也有,但是到了这个年纪了,便很明显的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