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默言一直睡到六点多才醒来,睡了这么一觉,休息了一番,酒总算醒了下来,头还是有些晕,但已经不疼了,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辊。
外面已经天色大黑,冬天这个时间外面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也听不见大城市里那种喧嚣鼎沸的车声人声,只隐约听得到雪压在树枝上扑簌扑簌的落雪声。
小镇上就是安静,在这样一个傍晚醒来,他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霍臣跟郑宝宝这么多年能一直甘心隐居在小镇上生活,他们寻求的是内心和生活的双重安宁。
若有一天他没有了蔺家家业的束缚,他也情愿选择一处安静的地方,带着他心爱的女人去隐居。
刚从床上坐起来就听小丫头在外面不悦抗议,
“不开心不开心不开心——”
然后是宁数没好气的声音响起,
“你又怎么了?”
“天都黑了爸爸还没醒过来,我都不能出去堆雪人了!”
小丫头奶声奶气地哼了声。
小丫头从一开始下雪的时候就开始期待跟蔺默言出去堆雪人,结果蔺默言喝醉了,在蔺默言睡着休息的这段时间,小丫头不知道去看了他多少次,每次都很失望的出来,撅着小嘴不悦地说鹿,
“爸爸还在睡。”
“雪一直在下,就算你爸没喝醉,也不能陪你出去堆雪人。”
宁数正在外面客厅无聊的拿了郑宝宝的瑜伽垫出来练瑜伽呢,边练着边看着两个孩子,郑宝宝也一直在睡,霍臣在楼下自己的工作室工作。
这场雪下了一下午了都没停过,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迹象,就算蔺默言好好的,也不能下着大雪陪着小丫头出去堆雪人吧。
“哼——”
小丫头说不过她,坐在那儿重重哼了一声,
“喝醉酒的男人真讨厌!”
宁数噗嗤一声破功,从瑜伽垫上掉了下来,就那样坐在地板上给小丫头灌输男人喝酒不好的思想,
“妈妈也觉得喝醉酒的男人很讨厌,所以你以后要是找男朋友,绝对不能要喜欢喝酒的。”
顺便又教育儿子,
“大宝,你以后长大了可不能喝酒,可以少喝一点,但是不能喝多了。喝多了之后自己身体难受不说,家里人也都跟着你遭罪。”
她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一下午都在揪心郑宝宝和蔺默言。
郑宝宝家的暖气是地暖,屋里暖融融的不说,地板上更是暖和,宁数教育完两个孩子就那样躺在瑜伽垫上都不想起来了。
蔺默言在屋内听着她拿自己当反面教材教育两个孩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又不是酒鬼,三十多年就喝醉过这么一次。
起身走了出去,小丫头眼尖的一下子就看到他了,朝他跑了过去,
“爸爸,爸爸,你终于醒了。”
蔺默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走了过来,
“抱歉,爸爸喝多了,明天早上爸爸陪你出去堆雪人好吗?”
小丫头绞着手指不安的问他,
“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呀?”
她刚刚说喝醉酒的男人最讨厌了,爸爸不会生气了吧?不过看爸爸这样笑眯眯的,好像也没有生气。
蔺默言瞧着她骨碌碌转着大眼各种心思的模样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鬼马精灵的样子,跟她那个小心思一堆的妈还真像。
宁数见蔺默言出来了也从地板上起来了,边收着瑜伽垫边问他,
“好点了吗?”
蔺默言抱着女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嗯,好多了。你妈怎么样?”
“她也还一直在睡,不过她没你那么大的反应,人家头也不疼,也不吐。”
宁数边说着边看了他一眼,蔺默言笑了摇了摇头,
“我也没想到我喝醉了竟然会这么痛苦,以后长记性了。”
宁数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你最好长记性!”
两人正说着话呢,霍臣从楼下上来,见蔺默言已经起来了,关切地问他,
“醒了?感觉怎么样?”
蔺默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终于又活过来了。”
霍臣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迈步回了卧室。
卧室里郑宝宝也悠悠转醒,每个人喝醉酒各自身体解酒的方式不同,有些人可能需要吐出来什么的,有些人只要睡一觉,体内的酒精就能自行分解,郑宝宝就属于后者。
霍臣走了过去趴在她身上,就那样隔着被子将她整个都拥住,柔声笑着问她,
“喝成这样你满意了?”
郑宝宝倒是从来没跟霍臣提过自己中午灌蔺默言喝酒的意图,这会儿被霍臣猜中了倒也不再掩饰,哼了一声,
“不满意,臭小子嘴还挺严实的。”
“不是都
tang交代过你了,他不想说就算了。”
霍臣搂着她低语,
“他喝成那样,可把阿数给心疼坏了。”
“这傻丫头!”
郑宝宝对自家女儿很是无奈,两人这才开始交往多久,她就又是为蔺默言说话又是心疼蔺默言的。
霍臣摇了摇头否定了郑宝宝的话,
“不是她傻,这只能说明,蔺默言值得她如此对待。”
郑宝宝叹气,
“但愿蔺默言能好好待她。”
霍臣笑,
“这点你可以放心,我看人不会错的。好了,起来吧,他们都在外面,我去弄点晚饭。”
然后便松了她起身走了出去,郑宝宝抬手揉了揉自己睡的有些沉的额头,随后也套上衣物起身了。
霍臣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