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推开他,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然后低着头不断道歉,“对,对不起……”
徐修谨先是一怔。
这张脸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他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女孩子紧张又害怕的模样弄得万分无语,“别道歉了,你看我这样也不是地痞流氓。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女孩子还是局促不安的,低垂着头。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鞋尖上。
徐修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害羞内向的女子,似乎你只要再靠近一步她就能晕过去似的。
他实在无语,拔腿就走。
可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却突然顿住,脑中有一道白光闪现,“对了!”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把刚要松了一口气的女孩子吓得半死,脸刹那间白了,盯着他看的眸子充满了惊恐。
“你是不是刘府的人!”徐修谨想起来了。怪不得觉得她眼熟,原来他们见过,在薛慎之的私塾,她是跟着林昭言来的小跟班。
一样的害羞内向。一样的惜字如金。
他徐修谨这辈子就没见过她这么胆小的女孩子。
馨娘也是一怔,愣愣地看着徐修谨,好半天才忆起他来。
他是那日在私塾里的怪异男子!
昭言姐姐说要远离他来着……
馨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为表礼貌,简单“恩”了一声。
徐修谨一拍大腿。“我就说嘛!”然后又兴趣盎然地看了她一眼,“刚刚那歌声是你唱出来的?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被人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馨娘的脸涨红一片,脑袋垂得越发低了。
徐修谨见状。心里更乐。
这样的小姑娘调戏起来才有意思,冰冷如墨霜,理智如林昭言,每次打趣她们都得碰一鼻子灰,无趣极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煞有介事地问。
馨娘继续低着头,呐呐吐出两个字,“馨娘。”声音比蚊子叫还小。
徐修谨却听清了。
馨娘。
馨娘……
嘿,有意思。
他弯了弯唇角,“我叫徐修谨。”
“……哦。”馨娘半天才应了一声。
她现在只想这个人赶快走。
徐修谨看出来了,再者他还有正经事要办,打趣逗乐到此为止,没有再说什么,吹了声口哨,神色惬意地走了。
等口哨声渐渐远去,馨娘才重重舒了一口气。
她下意识地抬眸朝那人看过去。
只见他……走进了凤清公子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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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林昭言从“林府”离开,坐上了萧歧命人备下的马车,往刘府出发。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林昭言的耳根子还依旧发着烫。
今天的萧歧也不知道怎么了,为了引起她的重视,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其极,简直都不像他了。
就连她一本正经地问他讨论为什么会被刺杀的事,他都混闹着赖过,甚至还动手动脚,闹得她完全没办法再问下去。
他从来都是内敛的,鲜少说深情的话语,更别提会像个孩子似的依赖她了。
林昭言想到他透着委屈无辜的眼眸,心就化作了一汪柔软的水,然后往四肢百骸流窜,浑身都开始发软。
但她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其实还挺不赖的。
她不自觉地笑出来,俨然一个沉浸在热恋中的甜蜜少女。
马车在千果巷的入口停下,林昭言下了马车,挥手告别车夫,径自往刘府而去。
这回并没有人等到府门外,林昭言松了口气,看来曼双处理的很好。
她又拐到侧面的角门,守门的嬷嬷同她关系很好,很快放了行,然后一路顺畅。
“曼双,我回来了。”她心情大好,话出口都带着轻快的笑意。
很快,曼双迎了出来,“姑娘,您回来啦!”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
林昭言朝她眨眨眼睛,“外祖母没怀疑吧?”
曼双摇头,“没有,奴婢说您被李夫人喊去李府玩了,老夫人还很高兴呢,特意叮嘱奴婢们不要去打扰您。”
林昭言笑了笑,“做的很好,下次给你买玫瑰酥吃。”
还记得萧歧上次硬塞给她的玫瑰酥。其实全部进了曼双的肚子。
“好啊,好啊!”曼双很开心地拍拍手,很快又狐疑道:“奇怪。姑娘之前明明还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变得这么开心了?瞧瞧。嘴巴都要裂开了!”
林昭言知道她故意打趣,佯怒瞪了她一眼,“不给你买玫瑰酥了!”
曼双脸一垮,“奴婢开玩笑的,姑娘嘴才没有裂开,最多,变大了!”
“你还挖苦我!”林昭言气得挠她。
曼双最怕痒。连忙一蹦三尺高地躲开老远,嘴里则不断讨饶道:“姑娘,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让你挖苦我。我可不是好欺负的!”林昭言不依不饶地追上去,只是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那笑容温和明媚,好似能将冰雪融化。
“六表姐。”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小心翼翼。尚还带着外头冰雪夹杂的冷意。
林昭言一顿,连忙停下动作朝门外看过去。
半开的门牖外站着一个清瘦的身影,低垂着头静静地站在那里。
“馨娘?”林昭言怔了下,然后赶紧迎了过去,“外头冷。你怎么不进屋里来?”
她伸手拉过她的手,一片冰凉。
“快进来!”眉心蹙了蹙,林昭言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