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羡慕了一把的项熙瑶从旅行包里掏出橡皮筋,用手做木梳抓了几下头发,给自己绑了个丸子头。开门走出来时被门边站着的扈峰下了一跳。

“等我呢,走吧。”

看着项熙瑶的牛仔短裤、t恤衫和道姑头,扈峰的嘴张开又闭上,心说自己干嘛老操心她穿什么。

再次看到岑朗时他果然弄来了两瓶香槟,只不过这船上到处都是些架子、钢瓶、不知名的机械,想在甲板上放张桌子确实挺费事。大家就站成一圈,岑朗把酒杯发给叶伯诚和项熙瑶他们,让叶伯诚帮忙,把两瓶香槟都打开来,给每人倒上,礼貌周全又动作敏捷。

“相逢即是有缘,大家先来干一杯。”

从到了香港,项熙瑶就跟着叶伯诚喝过了不少的红酒、香槟。她虽然酒量不错,却对于酒的好坏一律分不出来。所以一杯下肚后,看着岑朗充满期待的眼神,她只能模棱两可地点点头,“味道不错。”

岑朗立刻眉开眼笑,又给大家满上,两杯酒下了肚,他的话也更多了些。

“我在这船上呆了好几个月了,等这趟走完,可得回陆地上好好歇一气儿。”

项熙瑶有些好奇,“你是香港人?普通话怎么这么好?感觉还有点儿北方口音。”

叶伯诚替岑朗答道:“他呀,十六七岁就开始到处跑,国内国外,南方北方。父母是大学教授,自己却中学都没念完,好在够聪明,现在混得还不错,算是个。”

岑朗:“项小姐东北人吧?”

项熙瑶:“对,你怎么知道的?听我的口音么?”

岑朗:“还有喝酒时的豪爽劲儿。”

项熙瑶摇头,“那可不算,我们班有个江苏的同学,女的,喝起酒来可厉害了,半斤白酒加五瓶啤酒,喝完还能再玩半宿斗地主。”

众人跟着笑了一回,项熙瑶想了想问:“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呢?我也挺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的。”

叶伯诚微笑着说:“不急,我们只知道个大概方向,现在起航的话差不多明天开始探查就可以。”又正色道:“我还是那句话,找不到也没什么,毕竟难度很大,项小姐不要有太大压力了。”

项熙瑶满怀感激的答应了下来。到了当天晚上,她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问题,晕船。

刚开始是头晕、恶心,叶伯诚拿来了晕船药,结果岑朗在一旁说:“还是不要吃了,越吃越严重,以后也再也没法克服晕船了。坚持一下挺过去就再也不晕了。”

于是想要发自内心想要克服晕船、晕车毛病的项熙瑶继续头晕、恶心,继而开始呕吐。岑朗从厨房找来的柠檬、橙子也全都无效。吐了五六次之后胃里完全空了,她就开始吐水。

趁着刚吐完的间隙,项熙瑶气若游丝地问扈峰:“你没事么?不晕,呃,船么?”

扈峰拿着一大包纸巾一脸嫌弃地说:“我以前坐过船,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晕,也没像你这么挫。”

全身无力之际只好靠扈峰拖着她走,没办法,船上二十几号大老爷们里,也就扈峰算得上是她的亲人,再就是岑朗最热情了,这家伙自带一种“哥们”气质,一直热心地跟着张罗。

东西不能不吃,可吃完不到五分钟就会吐,于是她隔两个小时进些食水,然后抱着个桶,每天照三十遍数狂吐,眼泪鼻涕齐飞,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第二天船停下来后也没见好。

这一顿折腾就是三天两夜,期间扈峰负责帮她收拾卫生,监测她的体温、脉搏,岑朗则担起了送饭、送水义务。到船上的第三天中午,项熙瑶突然发现自己神奇般地好了,不晕了。

吃下了岑朗送来的三明治、柠檬水后感觉挺好,对着身边两个眼巴巴等着她吐的人说:“我好像,不晕了。”对面两长出一口气。

洗把脸,换了身衣服,项熙瑶终于又出现在甲板上了。

叶伯诚来看她,看着这姑娘一脸菜色,体重至少减了五斤,于是满怀愧疚地说:“没想到让项小姐受了这么多苦,回去我一定要好好补偿你。”

项熙瑶把手一挥,“没事儿,就当提前体验了一把孕吐的感觉。”

叶伯诚:“……”

此时的船是停在海面上的,风不是很大,阳光也很好,刚刚战胜了孕吐,不是,晕吐的项熙瑶觉得自己精神亢奋,恨不得下海去游上一圈。想起耽误了两天的时间,项熙瑶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

叶伯诚算是对她的性格有些了解了,“别急,你再休息休息,等今晚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再说。”


状态提示:9.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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