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母听她这话,以为她有了看上的,急着问道:“是哪家的?镇上的?”
璧容故作出羞涩的模样,道:“娘就别问了,还不知道成不成的了呢。”
郑母听了乐呵呵地一连说了几个:“能成,能成!”
回了屋子,趁着郑母还在刘氏屋里头没回来,赶紧掏出晌午关恒带来的东西,打开布包一看,竟是那日让自己丢尽了面子的红盖头,突地又想起他当日的话来。
“姑且容我想想,日后总会还了你。”
他究竟是想了什么呢,怎么旁的不还,独独还了这个?
想起两人那几日那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别扭劲,好似话语里带着几分轻佻,几分暗示,可戏谑之后又好像隐隐透着些冷漠、疏离。以往璧容总听得别人夸自己聪明,可如今想来自己却是半分也摸不明白他的心思。
脑子里琢磨着,渐渐晃了神,眼里竟是一片鲜艳的红色。红盖头,红盖头,莫非,他这是对自己挑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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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全妈妈做了一碗川贝炖雪梨,送去了内院,见沈君佑正坐在书案前对着袖口发呆,喊了他一声,放下食盒,说道:“我听关恒说你这两日牙疼上火,知道你不爱喝药,就煮了一碗梨水给你。”
沈君佑忙搬了椅子让她坐下,自己端了汤碗仰脖喝下。
全妈妈看着他,越发觉得这屋子清冷,连带着人也看上去清冷了些,遂道:“你整日盯着这袖口的几片竹子就能借了相思了?”
沈君佑闻言抬起头,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半响才道:“只是觉得补的精巧,偶尔看看。”
“我今个儿还听关恒说你给容丫头送了东西呢,你还跟我装什么糊涂呢!”
沈君佑苦涩地笑了笑,道:“奶娘,跟着我,有谁会真的幸福呢……如今我把本属于她的东西还给了她,日后她的幸福便由她自己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