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行事速度可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过几日的时间,便准备好了一切事情,把身边一个叫洪恩家的赐给了杜氏做管事嬷嬷,又赐了一户袁姓的家生奴才。
因是大夫人给了贵妾的身份,马车、行李一应都是以府里奶奶的份例置办的。一时间,在外院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走的当天,大夫人带着各方奶奶亲自出去送别,众人心里虽有非议,却碍着大夫人的话而不得不从,佯装热情地说了几句临别的客套话。
大奶奶却是一反常态,身后装着的一应行李、土仪礼品皆是挨辆马车查看地仔仔细细,跟车的奴才仆从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把人平安送到,而后又过去拉着杜姨娘的手,难舍难分地落了两滴泪。
“我虽与妹妹相识不久,可妹妹的礼义德行我却都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大爷那里没人照顾,我定是要多留妹妹几日的,妹妹到了京里一定替我好好照顾大爷,京城不比家里,但凡遇上些苦难,你也都先咽着,待日后回来我补偿于你。哎呀,真真是舍不得你呀……”
杜氏听了也跟着红了眼睛,两人惺惺相惜地抱头呜咽起来,不知道还以为当真是姊妹分别。
只是她们这些知情人听来自是别有另一番含义了,璧容不由得对大奶奶这份“字字珠玑”的面上功夫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奶奶刚才演的可真像,还当真留了几滴泪出来呢,我看那杜姨娘指不定还真以为大奶奶跟她掏心窝子呢。”秋桐,兀自说起了上午的事。
夏堇却不似她想的那样简单,“那杜姨娘可是太太身边的人,定不会是个省油的灯,咱们丫鬟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她会看不出来吗。”
“我看也未必,奶奶不是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且听说那杜姨娘家里也是个书香世家,只可惜是个没娘的庶女。”
璧容不置可否地听着她们俩争辩,也不打断,想起那杜姨娘在府里短短三日的言行举止,确实如秋桐所说无差,她若不是个良善的主,那这心机手段可就真是不可估量了。
“想太太自从进门就掌了家,如今却尽数交给了大奶奶,心里不知道要怎么个堵心法呢,这下给大爷送个屋里人过去,每天晚上只用吹吹枕头风,大爷厌了大奶奶,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哎呀,你真是…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的这么大声。”秋桐红着脸嗔怒地瞥了夏堇一眼。
夏堇被她一说,也红着脸结巴起来:“我,我也是以前听我娘说的,说那些个小妾姨娘们最会在爷们身边吹枕头风,厉害的还能搅得家里乌烟瘴气,糊弄得老爷们作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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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墨竹院内室仍旧亮着昏暗的灯。
“怎么还不睡。”沈君佑撂下手里的书,拿出怀表看了眼时辰,见璧容坐在镜子前呆楞地梳着头发,不明所以地问道。
“爷可知道今个儿走的那个杜姨娘?”
说她是被夏堇的话勾起心思也好,还是她借故无理取闹也罢,此刻,璧容心里就是堵着一块大石头,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我哪会认识她。”沈君佑漫不经心地回道。
“太太说大爷和她自小相识,可那杜姨娘听说才十六岁,莫不是大爷自人家尚在襁褓中就看上了。”
“不过是太太的说辞罢了。”
她自然知道是大夫人的说辞,只是这样的说辞,对男人而言是毫不介意的吧。
“可好好一个姑娘,为着别人的利益就要硬生生地给人做妾……再说大爷都能当她父亲了。”
“那有何大惊小怪的,老夫少妻这种事在京里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何况又是做妾妾。你这么说,莫不是也觉得我比你老了。”说着,沈君佑的声音里有些闷闷不乐。
璧容愣了半天,这无理取闹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继而有些哭笑不得的回道:“这哪里是一回事阿?”
“怎么不是一回事,我可是大了你九岁呢!”沈君佑逼近她说道。
璧容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这份小孩闹脾气的模样,起身熄了外室的灯烛。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沈君佑就醒了,说起来这还是读书的时候养成的早起的习惯。
眷恋着身边软玉温香的气息,沈君佑侧过身,枕着胳膊看起了她的睡容。
璧容的脸向右侧微微偏着,斜斜的衣襟里露出白瓷般的肌肤,他眼见地瞥见昨夜自己留下来的痕迹,印在她身上像绽开的粉色花朵,不禁想起她昨夜柳眉紧蹙时的娇弱无力……身体蓦地燥热起来。
手不老实地伸进她的衣襟里,抓住她胸前的两团高耸,轻轻地揉捏起来。
昨个儿“忙碌”到大半夜才睡着,此刻璧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只觉得浑身疲倦得很,感觉到胸前有一双炙热的大手轻力地揉捏着,猛地吓了一跳,张嘴就要叫出来。
沈君佑立即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免得她一个嗓子把外面的下人叫进来。
“爷,爷!”璧容使劲地推开他,利索地起来穿上xiè_yī,嗔怒地看了他一眼道:“白日暄淫不好!”
沈君佑嘴角微微上翘,一伸手揽住那韧柳般纤细的腰肢,微微一用力便把她拉回了自己身上,舔着她莹白娇嫩的粉色耳垂,暧昧地道:“浅尝辄止无碍!”
二月二,龙抬头,每年的这一日,太夫人和大夫人从卯正时分就要开始礼佛上香,故而各房也就不用早起过去请安,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