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有些恍惚,她记得徐家老太太喜欢的明明是鹦鹉,怎么到了徐夫人这里,会变成猫呢?
“徐夫人,京都可真是难寻得半只猫的影子。全天下都知道皇上不喜欢猫,不准养猫,这偏隅之地没准能寻到,京都,单单是养猫可就犯了大忌呀。”
徐夫人脸色不太好看,忙道:“瞧瞧我,真是对你一见如故了,竟说出这种荤话。我说老太太喜欢猫,却也是真的,你莫要多想。以前我刚嫁进徐家,老太太尚还健朗,养过一只白色的大猫,那猫长得甚好看,老太太喜欢的不得了。只是后来那只猫死了。”
林瑶心里已经猜到了,徐夫人说的那只猫,是被杀死的。京都下了禁猫令,很多猫都被杀了。
虽然老太太喜欢猫,可权衡之下,她也不能为了讨好徐家真的去逮只猫去。陪笑道:“徐夫人,您严重了,我是小辈,小辈还承不起您的玩笑么?”
徐夫人点点头,“是,我是说的玩笑话。”
林瑶站起来,“既然母亲的话和补品已经带到,林瑶这就该回去了。”
“林小姐,我就不送你了。”徐夫人站起身,任由婆子扶着。林瑶转身离去,她突然又叫住林瑶,“我们林家,被猫诅咒了,林小姐,你……”
林瑶脚步一滞,劝慰道:“夫人,您一定是太过劳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离开徐府,林瑶坐在轿子里心事重重。前生她没有和徐家有过过多接触,今天见到徐夫人,突然觉得徐家似乎也不像表面上那样风光,暗里只怕也是波涛汹涌。
徐夫人看上去疯疯癫癫,徐府里到处充斥着压抑之感,徐家两个公子更是连个影子都不曾见到,她想找徐沐秋帮忙的想法一时之间也有了动摇。
抬轿的小厮走的很是艰难,在坑坑洼洼的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回到林府,已经是傍晚。
林瑶拢拢头发,站在走廊的灯光下,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独感。雨已经停了,树叶上时不时还会滴答下来两滴雨水,顺着草叶滑进泥土。
林莹拿手在林瑶面前晃晃,她刚从厨房做了几样点心准备回房,路过走廊看到林瑶在这出神,想过来跟林瑶说说话。
她虽然是林家二小姐,可因为林瑶自小不在府中,她从没拿自己当过可以耍小性子的妹妹,向来懂事明理,人也勤快。
林瑶被她打乱思绪,跟她笑,“怎么了?”
林莹撇撇嘴,“哪里是我怎么了?明明是你怎么了。虽然你比我大一岁,可是你却不如我会藏心事。你看你,自从回府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全家上下都不敢大声说话,怕你不开心,父亲母亲每天都想着法子哄你,大家都对你那么好,好的我都要嫉妒了,你怎么还是不高兴呢?”
林瑶从回府,还没有和林莹说过一句话,林莹是个好妹妹,一直照顾她,虽然比她小,却比她可人,什么都看得开,什么都会做。
她回屋,叫林莹坐下,“莹莹,你说,人会起死回生吗?人,有轮回转世吗?”
林莹被她问的懵懵地,“我不知道呢,但是寺庙里的佛陀说,是有的。”
林瑶拖着腮,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似是无意提起,“你在京都呆的时间久,知不知道徐家二公子?就是徐沐秋。”
“知道啊。”林莹说起来徐沐秋,一脸的崇拜。“徐公子长得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徐大人虽然是个文官,但是徐公子不一样,他气宇轩昂喜欢上阵杀敌,而且他和太子走的很近,大家都说他以后,是要做将军的。”
看着林莹一脸小迷妹的模样,林瑶忍不住笑起来,“看看你一副痴迷样,快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林莹刷的红了脸,“姐,你乱说什么呢?徐公子是官宦之家,以后是要入仕的,而我们家,虽然富庶可终归和他不是一条路的人。我怎么敢喜欢他?我只要远远地看着他,就知足了。”
徐沐秋对林莹来说,就像是秋夜悬在天空的那轮皎月,只是看着,就觉得自卑了,哪里还敢去和那么美好的月亮并肩呢?
林瑶灵台突然一阵清明,她是糊涂了才会想着去找徐沐秋帮忙。前生虽然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可现在,徐沐秋压根不知道她,更别说帮她。退一万步讲,就算徐沐秋愿意帮她,可是徐家能让一个商人的女儿进门做少夫人吗?
以林家的家世,讲求门当户对也只配和司家结亲。可是她记得前生发生的所有事情,司家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得到林家的财产,她又怎么能再嫁过去嫁给仇人呢。
只有进宫,这一条路了。
拿过林莹食盒里的桂花糕,林瑶咬上一口,道:“莹莹,你快去睡吧,我没事了。过两日你也会跟着一起去徐府吗?”
林莹点头,“年满十三岁及以上的小姐们都会去的。”
送走林莹,林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带着记忆回来不假,只是除了知道司家的底,对于徐家、对于皇宫都是毫不了解。她能做的只是防着司家,不能找到一个靠山,谈何报仇?
这个机会,并没有让林瑶等太久。
七月初三,热气已经渐有消势,徐家为老太太筹办月余的寿宴,请帖几乎发遍了半个京都。朝中素来与徐大人交好的同僚早早就已经到了。
与徐沐秋关系要好的太子爷也摆开了阵仗过来贺寿。
林家是商户,未能与有身份的官僚安排在一处,林沣倒也不计较这些,本来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