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睡梦中的乔云雪合着眸子,毫不客气地拍掉容谦的手,算无意中报了轻薄屁股之恨。
然后迷迷糊糊地摆好姿势,接着睡。似乎觉得不太舒服,她不时调换姿势,最后很不斯文地搂着他颈子,头埋进他怀里。似乎找到了依靠,她在睡梦微微扯了扯嘴角,终于美美地睡着了。
不仅打呼儿,连口水都流到他胸膛上。
真是个睡神!
薄唇轻颤,眼睛抽筋,容谦最后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放任一个女人在怀里流口水,还弄湿他的胸口。他维持了三十二年的洁癖,居然不知不觉被她治好了祧。
腾出一臂,没入她长长的直发。黑瞳瞅着她的脑门,这又聪明又糊涂的小脑袋……
轻笑摇头,容谦在发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他睡不着咴。
“傻丫头!”容谦摇头。她不要他的爱情,却保证会对他好。这傻丫头!
西藏的偶遇,上天给他带来这么美的礼物。如果他不送出那张票,她可能不会那么肯定地约他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他们的媒人是那张车票。
他是说出他的秘密了,结果她没听到。不过她今天接受的事情太多,缓冲一下更好。明晚有晚会,那就后天。他让燕子帮忙订个烛光晚餐,好好地和她谈一谈。
半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两天。
大手不知不觉又塞进她睡衣内,掌心贴着那温热的两瓣雪白。容谦终于在温香软玉中睡去。
第二天。
厨房里热热闹闹。
燕子手忙脚乱地在煎鸡蛋。搞了半天,一个黑乎乎的鸡蛋成形了。
“哈哈,哥,我也会煎蛋了。”燕子手舞足蹈着,欣喜地喊着。一头大波浪卷发在空中划成美丽的弧,整张脸儿焕发着惊人的美丽。
不瞧燕子,容谦黑瞳落上那只黑鸡蛋,沉吟半晌,最后摇头:“你敢端给她吃?”
伸伸舌头,燕子做出好几个鬼脸,最后噗哧笑了:“我敢。可是不好意思端给嫂子嘛!我瞧嫂子每次都煎得黄澄澄的,为嘛我的鸡蛋是黑的呢。难道我煎的是鸦蛋。”
“鸭蛋也是黄的。”容谦皱眉。
“不是鸭蛋,是乌鸦的蛋。”燕子认真地解释,“天下乌鸦一般黑。鸦蛋应该是黑的吧?”
长脸抽搐了下,容谦不由自主多瞄了燕子一眼。这丫头以后怎么嫁得掉……他现在才意识到保护过头了,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唉,看来只能看哥的本事了。”燕子嘟着小嘴儿让开,把锅铲硬塞进容谦手里,“哥,你煎一个。瞧嫂子累得……咳,哥要是煎个鸡蛋给嫂子吃。嫂子说不定一感动,今晚就主动扑上哥了。”
“别闹!”容谦格开燕子的手。
燕子朝他眨眨眼睛:“一个亲自煎好的鸡蛋当得上,我要是你,我一定煎个鸡蛋给嫂子吃。唉,哥不肯煎的话,那我再煎一个试试。”
不知是不想燕子再费力气,还是因为一个鸡蛋能当得上一万句甜言蜜语,亦或是想那个女人主动扑上他。反正容谦没扔掉锅铲,而是真的煎起蛋来。
拿了一只鸡蛋在手,朝锅边一敲。鸡蛋拦腰断了,蛋黄蛋白都朝外冒。就见泰山倒在面前也不动声色的容谦,立即手忙脚乱。没想别的,只记得要把鸡蛋全倒锅里……
一分钟后。
容谦一脸尴尬地站着:“这蛋是不是变质了?”
燕子笑眯眯的:“哥在煎鱼蛋!不知道嫂子吃不吃鱼蛋。”一只鸡蛋不是整个落进锅里的油里面,而是溅成千万个小小的,果然是鱼蛋的级别。
“我上班去。”容谦长脸上起了可疑的红,转过身子,拿了车钥匙就向书房走,一边吩咐燕子,“今天不用去上班,照顾她。她……爬不起来了。”
昨晚是爬不起来了,今天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容谦说完,去书房收拾笔记本电脑上班。
“爬不起来了?”燕子笑眯眯地重复着,笑眯眯地点头儿,“哥要谢谢我昨晚那句话,要不然哪能和嫂子这么亲密。咳,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爱是做出来的么?咳,不仅做点爱出来,还做个宝宝出来。一举两得嘛!呜,我也想谈恋爱了。”
燕子说着,捂了脸儿笑。
乔云雪睡到自然醒。
咳,天怎么这么亮?
“几点了?”嘟囔着,乔云雪摸向床头柜,却没摸着手机。她犹豫了下,悄悄朝旁边摸了摸,小小声地:“容谦,是不是迟到了啊?”
没人。
转过身来,乔云雪用力爬起来。
容谦不在。
咳,幸亏不在,要不看到他还真有点害羞。她昨晚说什么来着,好象有说要“强了他”是吧……
“容谦?”她想让他帮忙拿衣服。
可是没人应。
起身,身子果然酸疼。走到镜子面前,乔云雪上下左右打量了自己番,好象没什么常说的“草莓印”。看来如果不是她皮厚,就是那种“身子上全种满草莓”的滚床单是传说。
因为他昨晚绝对很神勇,她绝对很合作。
瞅着自己红艳艳的小脸儿,乔云雪忽然害羞地把脸儿全捂住了:“容谦你真坏。”
脸上全是红晕。都过去一个晚上了,她的脸儿还是这样红,像漾满春情,有着少妇的神韵,迷人,透着淡淡的成熟魅力。
乍一看,真有点像陷入爱河的女人。
可天知道,他们哪里谈恋爱了嘛!
梳好直发,黑白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