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谦略显苍白的脸,腾起薄薄的红。
“揩油!”他居然坦白,“还真想……”
眸光灼灼地凝着她。
“那你接着揩吧!”生生别开落在他俊脸上的眸光,瞄瞄那半盆油,乔云雪轻轻叹了口气——庆幸那不是热油。
“老婆嘿嘿!”容谦尴尬地笑了笑。
某男就算在商界叱咤风云,来到厨房照样是白痴一个铌。
青菜和牛肉都快,不一会儿,都上了桌。
“吃完马上去医院。”容谦抹了手,盛了饭,很不客气坐上桌子,动筷子。
“嗯,”乔云雪转身洗个手,回来看着他,却吃不下饭。
就这么一点儿功夫,他已经一碗饭见底了。
他略显苍白瘦削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满足。
看着象悠悠喝饱肚子时的神情。
他果然饿了半年了么……
她还记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心里那根刺,总若有若无地梗在那儿。可是,看着他现在这模样,她为什么鼻子酸酸的,眸子湿湿的?
为什么她有种感觉,现在是她在遗弃他……
“吃吧!”容谦调侃着,“再不动筷子,我就把菜全吃完了。老婆得吃白饭。”
“……”她低了脑袋,慢慢动了筷子。可眼泪,悄悄地掉在白饭上。
可恶的男人,可怜的男人。
容谦似乎沉醉在久违的小炒牛肉里,压根没注意到她汹涌澎湃的心思。他唇角的笑,像晨间的阳光,越来越耀眼。
只吃了几口,乔云雪就放下了筷子:“我饱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容谦终于注意到她长久的凝视。
乔云雪平静地凝着他:“我在看非洲难民。”
他那模样似乎三五个月没吃饱过。
“噗——”他轻笑,一点也不尴尬,“我就是一非洲难民。所有没老婆的男人,都是非洲难民。”
这是什么歪理。她撇撇嘴儿。
容谦瞄瞄她鼓起的腮帮,满足地笑了笑:“男人嘛,老婆不在身边,就是看起来不是非洲难民,也有了非洲难民的心境。”
“呸!”她懒得和他聊这个。没了争论的心思,乔云雪坐在那儿,多少往事浮上心头。
唉,洛海华出现之前,好象全是温暖的回忆;洛海华出现之后,好象都是她不想回忆的事……
她还是不想了。
可眸光,不知不觉又落上他不斯文的吃相上。
“好吃。小炒牛肉,太美味了。”容谦终于放下筷子,淡淡的满足,淡淡的喜悦,“真后悔那么多年没娶老婆。”
心中一动,乔云雪想起燕子的说辞,心内汹涌,可面色淡淡:“是呀,那么多年,海华都在等你。你怎么可以忍心让她等你那么多年。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也就三十岁以前的那几年。”
容谦的长眸终于紧紧锁住她:“我是后悔没早点从洛少帆手里抢你。”
“呸!”心儿漏跳一拍,她却没给好脸色给他。
说得像真的一样。
容谦站了起来,瞄瞄他:“爸快醒了。”
她乖乖地站起,眸子扫视着房间,终于看到一个大大的保温桶。她把南瓜汤装进保温桶,另外拿了盒子装饭。
“走吧!”她说。拿了饭菜,拉开门,站在门口等他。
唉,她不记得去医院的路,要不一定不等他。
“等等。外面风大。”容谦拐进房间,又飞快出来。他一手放在身后,另一手拉上门,走到楼下,才一扬手。
他的手里是一条宽宽的红色围巾。
他把她整个裹围巾里了。
她红红的脸儿,瞬间被围巾衬得更红,娇艳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真美!”容谦的眸光,不知不觉落上她腹间。那里平坦了,展现以前那令人垂诞的身段。
乔云雪默默别开眸光,可她的眸子忽然定住了——围巾的一个角上印着“es”。
洛海华最初时,送她就是这款名贵围巾。
她腾出一只手,一把把围巾拉下,然后重重放到他胳膊上。一言不发,大步朝前面走去。
“这里比我们家里冷。”容谦追了上去。
她倏地停下,眸光灼灼地瞪着他:“这不会是洛海华送你的吧?我不要。”
容谦一愕,凝思了会,忽然一把把围巾扔了旁边的回收点。他把自己的西装脱下,紧紧裹着她:“听话,这里比我们家里冷太多。一不小心就会着凉。”
她的眸子悄悄落上他上身,他上面仅穿了件毛衣。这个天气,根本不能御寒……
鼻子一酸,她把他的西装扔回他胳膊:“有汗味!我不要。”
这天气只差没冰封了,哪来的汗气?
长眸落上她微红的眼,容谦明白了。长眸,不知不觉潮红了。默默地把西装穿回去,没扣纽扣,把她手中的食物也拿过去,却把她搂进臂弯中:“我们慢慢走。”
她没有作声,只轻轻吐出:“你别误会了。我来,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原谅你,也不是来和你求和的。维云我会给你,京华我也不要。我只想好聚好散。容谦,这是我的底线了,再多一点要求,我绝对做不到。你不许再有意见。”
容谦静默了会,长臂悄悄收紧:“这事,你不会听我的解释。现在说再多也没用,等回家,我会给云雪一个明确的交待。云雪,没有人想拆散自己的家庭。”
那爱情呢?
她静默不语,想离开,却又舍不得这个温暖的匈膛。
容谦搂着她向前走去:“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