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响焦急的在山顶的大帐里走来走去,大军已经于叶州军长有过几次交手,却始终不占上风。与其他人不同,冯大志城门紧闭,从不应战,叶州之中兵器粮食储备又十分丰富,这样齐响担心会有援兵到来,届时,大齐军队将会遭受两面夹击,恐怕会损失惨重。如果调集所有兵力强攻,即使拿下叶州,己方也会有不少伤亡,前几天放出的传信竹鸟,不知皇上有没有收到,以前打下的城池也有几座断了联系,齐响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想起萧启的话,心中更是烦躁。
又走了几圈,齐响拿起头盔,喊道:“郭甫义,和我去萧准将帐中看看。”
郭甫义进来施礼道:“启禀大帅,那天萧准将刚刚回大帐就昏了过去,昨天医官来报告时,他还没有醒来。”
齐响道:“医官怎么说?”
郭甫义道:“医官说,萧准将高烧不退,伤口已经有了溃烂的迹象,军营中条件简陋,药品不足,希望大帅把萧准将送回冒州再做打算。”
齐响怒道:“昨天怎么不向我汇报?”
郭甫义慌忙跪下叩首道:“大帅恕罪,昨天大帅召集将军们商量对策,末将得到消息时已经过了子时,末将怕打扰大帅休息,就……”
齐响摆摆手,道:“和我去看看。”
还没走进萧启的大帐,齐响就闻到一股夹杂着腐臭味道的血腥味,轻轻皱了皱眉头,示意郭甫义替他掀开帘子。
走进帐中,萧启已经醒来,白钺带着几名千夫营的士兵围在萧启身边,李有才正端着药一口一口喂萧启吃下去,见到齐响,众人起身施礼,齐响道:“萧启,你不要动,什么时候醒来的?”
白钺道:“启禀大帅,焦先生今天早晨到了,萧启吃了他的药,刚刚醒来。”
齐响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有话对萧启说,其他人都退下吧。”
萧启望着齐响,当年奇门子说李有才长得像齐鸣,今日看来,李有才与齐响也有几分相似。
等其他人都出去,齐响蹲在萧启身前,关切道:“现在觉得怎样。”
萧启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大帅放心,末将并无大碍。”
齐响叹道:“我都听说了,一会儿我派人送你到冒州,你在那里好好养伤吧。”
萧启道:“多谢大帅,末将听说,叶州守将十分厉害。”
齐响道:“他仗着城中粮食充足,拒不出城,如果强攻,我军损失太大,现在也只能这样耗着了。”
萧启道:“末将听说,已打下的三十二城已有九城失去了联系,而这九城,大多在山脉之下,一路打进来,除了叶州,大部分军长都没有选择守城,而是出城迎敌,末将怀疑这是有人在暗中指使,引我军深入再一举歼灭。以大帅和诸位将军的智谋,攻下叶州并非难事,但叶州屡攻不下,末将怀疑,李路就在叶州之中。”
齐响道:“李路守城之术少有人敌,本帅也在想,一个小小的叶州,怎么可以储备这么充足的粮草。可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如果真如你所说,李路还有后招,我担心咱们坐以待毙啊。”
萧启掩住口轻轻咳嗽了几声,放下手,齐响注意到他的手心有一抹猩红。
喘息了一阵,萧启抬起惨白的脸,犹豫道:“大帅,末将有一计……不知……”
齐响道:“你说吧。”
萧启道:“请大帅放弃叶州,转而查看已经失去联系的城池。李路即使已经有所动作,也没成气候,大帅现在去不就还来得及,毕竟李路身在叶州,鞭长莫及。”说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齐响身子前倾,扶住萧启,轻声道:“你的伤恐怕不能耽搁了,一会儿我就命山下的守军替你准备马车,再调五十卫兵,护送你到冒州。对了,焦先生医术很好,让他和你一起去吧。你准备准备,尽快下山。”
齐响走后不就,白钺就提着换洗衣服走了进来,数落道:“萧启啊!大帅帐下各级别的将军不下三十人,可是谁也不敢献计献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萧启淡淡一笑,答道:“将军,萧启并非打算做出头之人,而是想保住自己的命啊……”
白钺呆在那里,显然没有明白萧启的意思。
萧启叹道:“我得让大帅知道,萧启除了大景秘宝外,对大齐,还有别的价值。”
白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轻声道:“也只能这样了,你的衣服我替你收拾好了,一会儿护军抬你下山。”
马车每前进一个时辰,就停下来休息半个时辰,五日后,萧启才到达冒州境内,在焦先生的照料下,萧启的精神好了不少,休息时,还能下车慢慢走动,舒展舒展因坐车而隐隐酸痛的腿。
焦先生的那个迷迷糊糊的小徒弟也一同前往,这小徒弟虽然迷糊,但也痴的有趣,他喜欢医术几近痴狂,即使在车上,也抱着书本不放,睡觉也要搂着医书睡。偶尔问他几句话,他也常常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给枯燥的旅途增添了不少乐趣。
冒州东南十三里的冒山上,李路的大军就在这里驻扎。与大齐军队不同,没有旌旗招展,远远望去,没有一点军队驻扎的痕迹。
李路席地而坐,正专心的看一份战报,他身前跪着一个传令兵,传令兵战战兢兢的说道:“启禀元帅,齐狗在您离开后的第二天攻下了叶州,叶州军长被俘,生死不明。”
李路抬起头,他脸型细长,再配上窄长的双目,给人一种阴险的感觉。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