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老a的身份后,我就越发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目前的我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继续追查下去,一定会有更多的收获。
但我心中又有一个很大的疑惑,既然邓前就是老a,邓前是老妪王苏珍的儿子,那里可以说也是邓前的家,他在老妪死后这段时间肯定不止一次去过这里,他不可能没有发现自己母亲死亡的事情。
他一定发现了,遗照肯定就是他替母亲拍的,可他为何又要将母亲锁在衣橱里,还让黑猫啃食其尸体,这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哪怕是对待一个仇人也没这么变态的吧,更何况这还有血缘关系。
我有点想不通,也许母子两之间真的有什么常人难以想象的仇恨吧。
这时,我收到了一份文件,是钱诚发来的。
这份文件是关于王苏珍、邓前母子的一些情况说明,看完我大概就有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王苏珍丈夫是个酒鬼,经常喝醉了酒家暴,在邓前八岁那年,王苏珍用剪刀捅伤了自己丈夫邓台明,后两人协议离婚,邓前判给了母亲。
警方怀疑王苏珍有间歇性精神病史,查到了她曾经多次购买精神方面药物的记录,而这可能和长期的家暴以及丈夫的外遇有关。
更恐怖的是,在邓前十岁生日那天,有一份邓前住院记录,医院记载是邓前下体被剪刀进行了阉割,当时说是邓前性格孤僻,有变性幻想,自己阉割了自己,是被母亲发现后送到医院治疗的。
但警方目前推断,真实情况应该是王苏珍精神病发作,将对丈夫的恨意都转嫁到了儿子身上,一时泄愤才做出了如此变态行径。而邓前长期活在母亲的阴影下,不敢吐露实情,所以这在当时并不是一件刑事案件,甚至都没有报警,要不是查到了医院里的记录,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
如此说来,一切就变得合理了起来,邓前从小就被母亲折磨得心理不正常,后来加入变态组织倒是不足为奇了,他也有足够的理由去恨王苏珍。
邓前小学都没有读完,后来说是外出打工了,我怀疑就是被变态组织选中,带走培养了,后来王苏珍就独自一人生活,他们社会关系极为简单,在警方这边倒是没更详细的记载。
警方在调阅了小区监控后,发现几年前开始,有个成年男子经常性的出现在王苏珍家,怀疑此人就是邓前。不过有一些监控录像被破坏过,而那可能就是我来过这里的监控录像。
不管怎么说,邓前并没有加害于自己的母亲,甚至也起到了一定的赡养义务,他有时也会给王苏珍买一些补品衣物。
而前段时间,邓前出现在公寓的次数就增多了,应该是和王苏珍得了癌症有关。
所以,应该是直到王苏珍癌症死了,邓前心中那只仇恨自己母亲的恶魔才彻底解放,对王苏珍进行了虐尸行为。
看完这些文件,我心里格外的压抑,这世上有太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变态,而很多变态又和自己的生长环境有关。当一个人的世界里没了光亮,黑暗将永无止境。
我不知道该不该同情这对母子,但我有点理解钱诚痛恨这个变态组织的心情了。邓前如果不是被变态组织选中,如果有人能在他的黑暗里点上一盏灯,他就不会变成现在的变态老a。
记清文件中老a的脸后,我就关掉了这份文件,我不想让压抑的心情影响我太多,这世上其实还有很多美好,毕竟黑暗很小,它只能躲在光照不到的地方。
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想自己有好些日子没联系过他了,我甚至都记不得上次联系他是什么时候了。
我下意识的翻出了父亲的通讯录,虽然脑袋很配合的开始疼痛,本能的开始抗拒联系他,但我还是毅然决然的拨通了号码。
不管怎么说,至少报个平安吧。
听着手机里响起的嘟嘟嘟的声音,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我发现我有点害怕,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父亲在我的记忆中就像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电话响了大概二十几秒后就接通了,那头传来了一道有点慵懒的男中音:“喂,谁啊,睡午觉呢。”
我愣住了,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刻我甚至有点想哭。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我的爸爸吗,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他难道就连我的手机号码都没存?
不过很快我就想通了,我之前那个手机不用了,号码也换了,父亲并不知道现在这个号码。
我鼓起勇气喊了一句:“爸,是我,吴忧。”
“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惊诧,听起来他像是睡意全无。
我刚要继续说,突然手机里就传来了一道道嘟嘟嘟的忙音。
这下我就真的愣住了,一时间有点懵,怎么就挂了呢?
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可能是那边不小心碰到了挂机键吧。
犹豫了下,我就开始等他给我回拨,但等了几分钟也没有电话打进来。
我再一次主动打了过去,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再也打不通了,对方应该是将我拉进了黑名单里。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彻底傻眼,怎么会这样?
按理说,这绝对不是一个父亲该表现出来的态度,哪怕一个父亲的儿子真的死了,当他有一天接到孩子的电话,他也不该是恐惧,至少会好好沟通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
突然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夸张,而这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