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罐子里这对眼睛,以及罐子里的情况,我整个人惊得倒退了两步,差点给滑倒了,还好用手扶住墙壁稳住了身体。
我确实是看到了两只眼睛,但那不是成人的眼睛,那是一对婴儿的眼睛,因为被热水趟过的缘故,那两只眼睛死死的往外凸着,像是一对死鱼眼。
我壮着胆子再次走到罐子前往里面看,这次我看的很真切,里面确实是一个死婴,虽然罐子口不大,但是罐子里面还是很大的,目测这是一个完整的婴儿尸体,只是皮肤已经被热水烫的发红破皮了,感觉都快熟了。
心里很难理解一个婴儿是如何塞进罐子里的,感觉除非是将其碎尸,不然是不可能从这么小的口子塞进去的。
加上我还没有完全确定这婴儿已经死了,于是我立刻就拉开罐子,然后猛地往墙上一撞,就将陶瓷罐子给摔碎了。
热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这个婴儿也从罐子里完整的露了出来。
它全身的皮肤已经红肿腐烂,加上已经被热水泡了这么久,显然是再无生还可能性了。
而最令我惊恐的是,这真的是一具完整的死婴,这让事情就变得无比诡谲了起来。
虽然婴儿很小,但他是不可能从罐口塞进去的,看起来就好像是婴儿是从罐子里出生似的,是罐子孕育了这只婴儿。
我看这婴儿也就刚出生没多久的样子,突然就想到了王同老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心揪了一下,很惶恐,于是我立刻给钱诚打了一个电话。
钱诚很快就接了,问我:“吴忧,怎么了?”
最近我几乎没给钱诚打过电话,所以钱诚也知道事情不简单。
我立刻问他:“李梦涵肚子里被剖走的那个婴儿找到了吗?”
钱诚说:“还没有,因为李梦涵当初是自己离开医院的,她精神很正常,我们也不知道她具体去过哪里,问她也不说。”
想了下,我直接对钱诚说:“我家发现了一个死婴,你要不过来看一下吧,还是我把它送去警局?”
钱诚说:“你送过来吧,我们警方不方便出现在你家附近,已经解除监控了,既然已经走了这一步,没有符组长的命令,暂时不好半途而废。”
我说好,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我找了件外套,将死婴给裹了起来,然后就出了家门。
抱着这个死婴,我心里特别的压抑,前所未有的压抑。
一个婴儿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离开了,这实在是太过残忍。
如果说凶手之前杀人是在报复的话,至少他的杀人动机还是强烈的。
可是现在却对一个刚出世的婴儿下狠手,那简直是丧心病狂了,如果他在我面前,我真想对他扒皮抽筋。
坐着出租车快要赶到警局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了钱诚的一条短信。
钱诚问我:死婴是不是罐子里发现的?
我说是。
很快他又发了一条短信:你别过来了,先回家等我,我还是过来一趟,等我们弄清楚了再去警局。
我心中纳闷,钱诚为何突然又让我回家,说要过来找我?
难道说他知道这罐子的出处?有什么说法在里面,暂时还不能让警局知道?
突然我就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才我只和钱诚说家里发现了死婴,我并没有说死婴是罐子里发现的,钱诚怎么知道有个罐子的?
心里有点乱,但我倒是没太误会钱诚什么,我寻思他应该是发现了重要线索。
于是我又重新回了家,在家里等钱诚过来,我还特意给他打了个电话,确定短信是他发的,而不是有人偷了他手机,我才安心。
很快钱诚就来了,我没主动问他是怎么知道罐子的,我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怎么要先来我家说,而不是直接把死婴送到警局去尸检,确定身份。
钱诚直接掏出了手机,调到相册的一个视频给我看。
将手机递给我,他同时说道:“符组长的命令是不对你进行任何人身自由的干涉,不允许我们再调查你。但是我不放心,我之前悄悄在你家走廊那里按了一个针孔摄像头,这是我刚才悄悄调监控看到的,你看一下。”
我紧张的看了起来,看完我就傻眼了,恨不得一拳捣死自己。
我看到大概夜里不到两点的时候我出门了,而大半个小时后我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我手中抱着一个大陶瓷罐子,正是卫生间那个陶瓷罐子。
也就是说死婴是我抱回来的,而开水也是我调了烫他的?
突然就想到了我之前做的那个水里救婴儿反倒被他拖下水的恶梦,难怪我会做这个梦,原来我真的接触了一个死婴,虽然不可能是他的鬼魂来梦里害我,但我还是惊魂甫定。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虽然那应该是我的另一面,是我梦游状态。但我允许他干坏事,甚至可以接受他杀人,但我绝不接受他对一个婴儿下毒手。
这一刻,我甚至想自杀,因为我真怕他还做出其他什么变态的事情出来。
钱诚大概和我了解了一下情况,我已经心如死灰,把开水烫死婴的事都给钱诚讲了。
他微眯起深邃的眼眸寻思了会,然后俯身蹲到我身旁,轻轻拍了拍我肩膀,让我冷静下来。
然后他才对我说:“吴忧,先不要乱想。首先,我们并不能确定这婴儿是你杀死的,只能确定他是你用罐子抱回来的。而如果是其他人将他塞进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