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她在玄关换好鞋,边摸索着打开客厅的灯,居然看到羽生趴在餐桌上。
“诶,你在啊?那怎么不开灯呢?”说起来,刚才模模糊糊地看到客厅里有人影时她还有些被吓到。
羽生似是在赌气,他摊着手趴在桌前,嘴巴快要撅到天花板上,见她看过来,连忙把头转向窗外,还不大不小的“哼”了一声。
这是,生气了。。。。么?
她有些莫名其妙,但又觉得这样的羽生君实在可爱得有些过分,站在玄关那里偷笑了一会,又突然想起他应该是在等她的回应,便连忙趿着拖鞋过去,在他对面坐好,捞过他本要缩回的手,讨饶似地晃了晃,“对不起啦,我不知道你在等我,你不要生气啦,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就要生气,哄不好的那种,哼!”因为小女友没有第一时间来哄他,所以——叮叮,你的三岁小朋友已上线。
“唔,那怎么办呢?”她心里乐得打了好几个滚,却不敢笑出声来,只得认命地抬起手,以指当梳,慢慢地帮对面生闷气的小可爱顺着毛,对面的小朋友被她挠得舒服,闭着眼睛享受着,小脑袋微不可见的朝她这边挪了挪,可还是坚持不转过来。
“呐,不然。。。。我一会陪你打游戏好不好?”她软了语气,耐心地哄着他。
这是这个宅属性少年最喜欢的娱乐,虽然她不太感冒,但如果陪他一起的话,他应该会高兴。。。。吧?(好吧她后来才知道自己这种菜鸟级别的玩家是会被人嫌弃的。)
“我今天不玩游戏,”他嫌弃的拧拧鼻子,“再说,你又不会。。。。”
“我可以学啊,你教我怎么样?”虽然不是太感兴趣的娱乐,但是他喜欢的东西,她也想尽力参与。
“那。。。好吧!”似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某人这才哼哼唧唧地转过头,却挂了满脸的委屈,“你不是说最近几天都不会加班么?”他准备了好久,满以为她会像前几天一样按时下班,却没想到她今天回来这么晚。
“原本的确是这样的,可今天有些特殊情况。真是抱歉,你等了我很久吗?”她学着他的样子趴下来,拨了拨他已经遮住眼帘的刘海,“这么晚还不回家,由美阿姨不会担心你吗?”
“没,没关系的。”某人不知为何突然脸红,不仅脸红,连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
。。。。。。。。。
真是没头没脑的回答啊!是他等了她许久但是他不会介意(可分明已经介意了呀),还是即使他回去得晚一些也没有关系呢?
“哎,”他不给她深思的时间,绕过餐桌来牵她的手,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你跟我去一趟后院,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话要说难道不应该在客厅吗,这么晚了,干嘛要去后院呢?羽生君今晚真是奇怪。
即使脑内现在可以刷出千字弹幕,她还是顺从的换了鞋,随着他去了后院。
后院原本有块小小的空地,此前她垦了出来,用来栽些香草之类的可食用植物,她这次回来后重新辟了车库和这块小小的地方,做成阳光屋,天气晴朗的时候,常拿本书在里面呆一下午。
如果说白天来这里享受阳光的话倒是可以理解,可是,这大半夜的。。。。
“咳咳咳,”他牵着她来到门前,有些紧张地咳了两声,又迅速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等我一下。”说着上前打开阳光屋的室内开关。
屋内显然是被重新布置过了。她为了遮蔽部分阳光而垂下的纱幔被细心束在墙边,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串点亮的星星彩灯,排列着挂了满墙,自空中的四角引出质感轻柔的丝缦,交缠着聚在球形灯下,粼光碎影般绰约的闪耀着,她惯用的藤椅被搬到了一角,铺了细白桌布的几案取代了它的位置,一束玫瑰显眼地放在中间,旁边围了一圈粉红色的心形小烛杯,而羽生正拿着专用火柴一一点亮。
她惊呆了。
她突然明白过来,这些都意味着什么。
他点好蜡烛回头看她,带笑的眼睛染了烛光,即使是在昏暗的室内也熠熠生辉。
正如他们初见般,他对她微笑,轻唤她的名字。
他走近她,明显是紧张着的,却让同样紧张的她在这一瞬间安定下来。
她早已准备好了,那几个字在她心里揣摩练习了许久,现在终于可以在交付所有的时候,虔诚地说出来。
“虽然你应该明白了我的意图,”他温柔地摸摸她的额发,“但是,我还是决定郑重地向你表达心意。”
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枚戒指,把它握在手心,食指像每次比赛前那样虔诚的抵在眉间,闭上眼深深吐纳,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她曾经最熟悉的那个人。
他单膝跪地,抬起头看她。
“清浅,想一想,我们其实认识了只三年的时间,我有时会觉得时间太长,长到与你分开的每一秒都是煎熬,有时又觉得时间太短,短到还未好好相处就要与你分别,清浅,我不想再活在这种煎熬里,也不想再与你说‘再见’了,你于我是无法割舍的存在,我无法想象我的世界如果没有你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关心你,照顾你,让我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我会更加爱你,尽我所能地给予你幸福,我不会辜负你,哪怕有一天你众叛亲离,我也依然在你身边,陪伴你,守护你。我会用我余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