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和致远的对手戏,你想懂什么?这是男人间的战略合作,不必懂,你只要懂,他对你好就行!”
“他曾经对我挺好……曾经!”
此时,邱丽丽的头发已盘好,有种跟平时不一样的古典韵味,她左右看看,笑着夸道:“很漂亮!”
不管邱丽丽是真心夸赞,还是特意转移话题,这发盘得确实漂亮,林燕本想给她来几张古典美照片,但她此刻了无兴致,她冷眼打量着这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女人,轻叹一声,从包里取出个发夹,别邱丽丽头上。
“这样是不是更漂亮?送你了!”
“真的?谢谢你,亲爱的。”邱丽丽笑得更没心没肺了,林燕不得不敷衍着扯出一丝笑。
“还有样东西要送你!”
林燕又从行李箱里,取出件旗袍,说:“我一苏州远房姑姑来京市,给我带的,她按我上大学那会儿的身样,凭记忆买的,哪知道我大学里还来一波发育,我穿不了,压箱底可惜了,你试试。”
林燕将旗袍递过去,自己坐窗台书桌边,眼望窗外,平静而肯定地说:“他不仅曾经对你好,现在对你也好。”
林燕之所以选这个位置坐下,并非回避身后邱丽丽换衣服——大学都光溜溜一起洗过澡,相互谁不曾看过——她只是不愿看见,自己话刚落音时,邱丽丽的表情,像听到一个不好笑的笑话,而不得不敷衍的表情,那神情会告诉你说的那个笑话,即不可笑,也不可信。
“你看,正合身,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什么料子?超舒服。”
邱丽丽这身打扮,换了个人似的,林燕在转身的一刻,眼前为之一亮,但随即黯淡,因为这一亮一黯对比太过强烈,林燕眼中竟混杂着不可名状的难受,眼眶也不可抑制地湿润。
“太漂亮了!”她将自己的红眼眶藏进这句赞叹里,好似在说“漂亮得让人想哭”。
她稳了稳情绪,又说:“真丝。”
林燕说出面料后,嘴巴抿紧,把后面的话生硬吞下,她很想告诉邱丽丽:给你量身定做的呀,怎能不合身?
“这脱胎换骨的美,必须给你拍照留恋,问题是穿什么鞋,不会是脚上这双拖鞋吧?”
“怎么可能,必须高跟鞋呀。来,帮我挑一双。”
邱丽丽的鞋柜里,高跟鞋确实有几双,但没一双入林燕法眼,林燕蹲鞋柜前,每一排每一双扫过后,摇摇头站起。
“这旗袍可是真丝的,这发夹可是……”林燕话到一半,忽然卡住,眼睛已开始搜索别处,“你刚到京市,我陪你买的那双高跟鞋呢?刷aold卡买的那双,带回来没?”
这话问倒了邱丽丽,说没带回,撒谎,说带回,就得穿上,她的忸怩一出来,不必说什么,林燕已知答案。
“在哪?拿出来!”
“我们不拍全身照,穿什么鞋都无所谓。”
“全身照还是半身照,由我这摄影师说了算。”
林燕说完,茶几边坐下,端起茶杯呷一口,再翘起二郞腿看着她——管你忸怩犹豫,还是纠结难定,反正鞋子不来,就不开拍。
邱丽丽先是求饶的谄笑迎向林燕,可她两嘴角刚上翘那么一点点,林燕立刻端起茶杯,要么吹几口,要么喝几口,就是不瞧她。
这招不行,那就来第二招。
“啊呀,林燕!”邱丽丽扭着身子发嗲。
“啊呀,丽丽!”
邱丽丽怎么扭,她就怎么扭,邱丽丽怎么嗲,她也怎么嗲。邱丽丽没了辙,转身进房间,林燕立马跟上。行李箱一开,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那显目的“我等你”。
“谁等你?赵建民还是aold?能看吗?”
林燕也蹲下,口头上在征求邱丽丽意见,手却已拿起信封,里面东西倒出来一看,一时无语。要在往常,看到这些浪漫照片和专属信用卡,林燕至少会“哇塞”几声。
邱丽丽拿出鞋子,换上,林燕则把照片和信用卡默默装回信封,放回的同时,箱里衣物随手拨弄几下,看到箱底的现钞,终于忍不住开腔,腔调中不禁“嗞嗞”冒火花。
“他说他等你呢!”
“今非昔比了。”
“怎么个今非昔比了?”
邱丽丽盖上箱子,再罩上套子,将箱内物品,层层隔离于眼,隔离于心。她背对林燕,淡淡道:“我很少打开它,一打开就难受,而且,说实话,你每次提起他,我心里也难受,所以,拜托,以后不要再提他了,拍照吧!”
邱丽丽低眸转身,与林燕擦肩而过,迅速走向庭院。她现在,眼睛鼻子都酸涩得很,再也装不出以往的嬉皮笑脸,在林燕提及aold时,笑骂“滚”或“去你的”。
她多想告诉林燕,在爱情方面,aold有多主动。当初跟赵建民冷战,他就一直守在身旁,一旦时机成熟,立即表白,毫不含糊;当初刚到京市,他也没让她“安身”几日,速战速决地哄上了床,谈婚论嫁。
但昔日的主动,今日却完全不见踪影,别说来找她,就是连个电话,短信也没有,这还不叫今非昔比吗?
林燕从屋里追出来,跟在后面叫嚷:“难受是种病,得治。你不开箱,那只是治标,但治病得治本。你主动发个短信给他,即使他没回,天又不会塌,人又不会死,怕什么?”
“我不想拿我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说不定他的屁股比你的脸还滚烫呢!再说,他一事业有成的商业大佬,怎么可能没点脾气,你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