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英君不知道,韦世豪何时掌握到的线索,但是他不想费神去寻根问底,只要能破案就行。
韦世豪足智多谋,对于抓内鬼事宜,他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要不然他岂敢整天坐在树下品茶,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谢英君想着,嘴角禁不住露出了笑容,正想打水洗脸时,李凤梅已回到。
“谢都司,你刚才是怎么啦?见人就跑,还摔得那么狼狈,让人看了笑话?”李凤梅道。
“哦,没有什么,给我打一盆水来……我要洗面革新!”谢英君笑道。
“嗯……好臭!”李凤梅已听说他的糙事,故意拿他开涮,一边在鼻尖扇了扇风,一边去厨房打水。
第二天,韦世豪和谢英君商量,分别召集他们手下把总以上的军官参加战前动员会,部署最近的作战任务——作好讨伐陆大海部的战前准备。
各个把总都赶到会议地点后,韦世豪发话:“庆远府收复敬流一带的军令已以下,我部和谢都司部将作为先头部队,负责敌情的侦察与打先锋。下面由我作战前部署!”
此话一出,议事厅里一片哗然。听说要攻打陆大海部,但是没想到战事来得这么快。
“哼、哼!”谢英君故事清清了嗓子,让众人安静下来。
韦世豪继续说:“我命令把总覃震辉带领一千精兵,秘密进驻南屏圩场周边,待命,即刻出发;谢都司率部秘密进驻忻城土县马泗一带,待我率部到里苗寨后,三路先头部队同时发起进攻,打他陆大海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战斗部署没有任何漏洞,但是区区三四千人,就要和陆大海的一万多人诛死搏斗,似乎有种以卵击石之感。
私下又有人议论起来。
“大家安静!”谢英君又补充道:“当然,此次大战并非我部孤军作战……刚才韦都司已经说了,我们是先头部队,大部队将兵三路,一举向敬流一带进攻。这一仗,庆远府势在必得,大家就放心吧!更具体的作战部置,不宜一一说明。各位把总听命,立即出发!”
战前部置会议结束后,覃震辉立刻召集原水龙寨的旧部,匆匆出军营,似乎其部已先于其他作战单位得到信息一样,粮草早已准备到位。
其他作战单位都不甘落后,都进行紧张的准备工作,准备开拔。
新上任的副总兵沈传得知消息后,大发雷霆,要攻打陆大海部,作为副总兵的他怎会不知道?这韦世豪和谢英君也太大胆了,竟然私自调兵遣将,而未通过他和谢总兵。
无奈,韦世豪是州官老爷和谢总兵面前的红人,谢英君又是总兵的公子,沈传只有咬牙切齿的份,而不敢直接阻止他们的鲁莾行动,只好立刻赶到谢总兵的官邸告韦世豪一状。
“总兵大人,韦世豪也太胆大包天了,竟公然调兵遣将,扬言要攻打陆大海部。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恐怕,连谢大人你也不得而知吧?”沈传告状时,故意避开谢英君不说。
“哦,你说这事啊?这事……就由他们两位年轻折腾去吧?你就等看好戏好了。”
谢总兵不屑一顾,这令沈传更好摸不清头脑。
知道了两位年轻的军官胡闹,作为总兵大人为何不加以阻止,还这么淡定?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沈传不爽,但也不好多问。
待三路兵马都出了军营后,谢英君不慌不忙地走到韦世豪身边,道:
“行啊,你小子一肚子的坏水。说说,接下来,是什么行动?”
韦世豪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道:“走吧,到我那里喝茶去!”
“啊?又要到你宿舍前面的大树下?不要了吧?”谢英君听到他“请喝茶”三字,心里就发怵,韦世豪宿舍前面的树下可是他这辈子遇到最大霉运的发生地。
“要不然呢?”韦世豪耸耸肩道。
两人来到韦世豪宿舍前的大树下,一边饮茶一边闲聊。
李猫仔泡上第五壶上来后,谢英君终于耐不住性了。
“你的这一招到底行不行啊?我可是跟我阿爸打了包票的……今天已是抓内鬼的最后期限了,如果再徒劳无功,这可该怎么办啊?”谢英君望了望军外那扇紧闭着的窗户,转过来对韦世豪焦急地道。
“别急,喝茶喝茶!”韦世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望着面前热腾腾的茶杯水雾袅袅,韦世豪歌兴顿起,便开口唱起山歌来:
你莫急来你莫急,
品茶也要讲情绪。
慢慢吹来慢慢饮,
心若急了烫嘴皮。
他想借此歌暗示谢英君,要沉得住气,办案不能心急,要不然会相得其反。
“这能不急吗?就你还有闲情喝茶、唱歌……立刻带人到那家酒楼抓人不就完了吗?”
“那不便宜了某些人了?”韦世豪笑道,接着又开口唱起:
泡杯好茶看好戏,
茶香戏好惹人迷。
我俩品茶慢慢看,
茶干曲终显真理。
原来其中还有大文章,谢英君略有所悟,嘴角往上微微翘起,抓起茶杯,道:“好,我就信你了。来,谢某先以茶代酒,等此事办妥了,我再为你摆上一桌庆功宴,为你庆功!”
“哎……是大家的功劳!”韦世豪情商非常高,没有独自揽功,而是突出团队的功劳。
两人正在谈话间,刘重山匆匆赶到,脸上难掩兴奋之情,他看看韦世豪又瞄向谢英君,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当两人的面禀告情况,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