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紧,整个人如同被泼了一层凉水,吓都尿都没了,双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
然而没等我跪下,胳膊突然就被人提了一下。
紧接着,便被那股力道往后一扯,脚下一个踉跄,就撞到了树上。
我疼得骨头都散架了,一看,拽我的人竟然是鬼魂陈。靠,他不是在睡觉吗?
鬼魂陈背对着我,也不知他做了什么,那民国小姐,突然就跟被人qiáng_jiān一样,发出一声尖叫,猛的从我眼前消失了。
鬼魂陈一转身,我才发现,他五个手指缝里,竟然全是一柄柄巴掌长的飞刀。
小李飞刀!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四个字,但眼前的情景,除了这四个字,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我发现鬼魂陈手里的,并不是真刀,那刀徒有刀形,材质却好像是木头一类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木头看不出,不过五柄小刀上,都刻有朱红色的符文。
民国小姐消失后,鬼魂陈原地站了片刻,五根手指一曲,那五柄小刀便消失不见了,我有些好奇,立刻凑过去看,发现那些小刀,实际上是藏在袖口的位置,那地方,绑了一个护腕。
鬼魂陈推开我的脑袋,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说道:“她还会来。”
还会来?我道:“刚才你没弄死她?”
鬼魂陈突然冷笑了一下,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弄死她?”
我噎了一下,一时间答不上话来,他见我不说话,便埋头走到了篝火旁,继续闭目养神了。我被那女鬼一吓,哪里还睡的着,在火堆旁坐了半晌,便对小黄狗道:“要不咱们换一换,你先去睡。”
小黄狗恨不得离我远远的,闻言立刻点头答应,我嫌无聊,便接过他的书翻看。
这是一本张仲景的《伤寒论》。张仲景其人,是东汉时期的一位大夫,据说他小时候博览群书,在史书上看过扁鹊为蔡恒公看诊的故事后,便对医学产生向往。有了梦想就去追,张仲景努力奋进,最终成为一代名家,史称医圣。
这本《伤寒论》确立了辨证论治原则,是中医临床的基本原则,也是中医的灵魂所在,书中记载的大量药方,均有神效,是中医必读科目,我爸当年就是栽在这本《伤寒论》手上。
我随意翻了几下,以前对这些是没什么兴趣的,但这几日见识了鬼魂陈的手段,便平白多出一股好奇,于是耐着心看下去,四野寂静,林风阵阵,再加上光线晦涩,没多久便觉得昏昏欲睡,最后看着看着,脖子一歪,便靠着树干睡死了,临睡前迷迷糊糊的想:没关系,反正有鬼魂陈在旁边,出不了大事。
人就是这种极具依赖性的动物,一但身边有了更强的人,便会不自觉的依靠,让自己变成一个傻蛋。
所以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因为我发现,所以的人……都不见了。
树旁边,鬼魂陈已经不知去了哪里,而两个帐篷的帘子都被挑开了,里面空无一人,空地上的篝火还在燃烧,但火势已小,处于一种快要熄灭的状态。
我心里咯噔一下,望着远处的一片漆黑,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放水去了?所有人相约,一起去撒尿?
这个想法有点不靠谱,紧接着,我便想到,莫非是我做人太失败,他们撂下我,集体走人了?我忍不住钻进帐篷里确认,好在装备包都在,但我目光一转,下意识的数了数,一、二、三、四……四份装备,还少了一个。
很快,我发现少的那份是鬼魂陈的,因为他的装备包比较特殊,我们所有人都是黑色的包,唯独他是明黄色的,而且包的造型古怪,走在我们一群深色装的男人堆里,黄色的装备包显得十分扎眼。
放下我走人,估计是不可能,即便鬼魂陈等人真的对我有意见,我大伯绝对不会抛下我。
我想了想,要不要出去找找,但看了看周围黑洞洞的环境,我还是犯怂了,这么大半夜的,这林子里又闹鬼,还是规矩点的好。
随意往火堆里添了几把柴,我将火势弄大一些给自己壮胆,一边等其他人回来,我们一共就五人,现在一下子就失踪了四个,但看着情形,应该不是遇到危险,没准真相约,一起放水去了。
我坐在火堆边,一边翻那本看了一半的《伤寒论》,一边算着时间,大约半个小时候,我坐不住了,别说放水,这么长时间,放牛也该回来了。
我心知情况有变,但有又些畏惧一个人乱闯,略微踌躇,对大伯的担心便占了上风,我立刻拿出自己的装备包,掏出手电筒,便在周围巡视起来。
这山里夜露很重,地表湿滑,大伯他们如果因为什么事情而离开,肯定会留下一些足迹。
果然,在帐篷后方得位置,我很快发现了线索,那里的树叶,呈现出一种被踩踏的痕迹,似乎有一队人马从这里走出去。我不由一愣,心说还真是一起行动的?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觉得这事情不对头,虽然我这人胆子小,又有些欺软怕硬的小毛病,但自认不是个没良心的,大伯跟我亲爹一样,鬼魂陈我可以不管他,大伯可不行。
我立刻顺着踩踏的痕迹往前走,此刻夜已经很深,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向凌晨三点。
这里的林木十分茂密,老树虬结,根系盘亘,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树叶,这些树叶也不知堆积了多少年,散发着一种霉腐的味道,与草木的清香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