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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百态之勇卒

十斤匆匆赶到时,小刘玄一只手捂着伤tui,小身板佝偻起,躺在养父白实怀中,脸上冷汗直流,却仍死死咬住嘴皮不肯叫唤出来。

这孩子性子可倔,若十斤有事不能来,他定不让别人扎针的,宁愿一直咬牙强忍下去,直到昏厥也不会发声。

十斤忙取针具给他扎过,缓解掉些痛楚,一张小脸才渐平静下来,十斤这才拉起他一只手腕,仔细把脉。

脉相正常,并无其它病症,只是老mao病又犯了,以前所开草药白实家中还有,没必要再写药方。

刘玄的tui伤李当之也给看过,十斤治疗之法并不错,不过这病熬人,须得慢功细活,时日长久方才会见效。好在小半年调养下来,刘玄犯病的频率渐渐减轻,偶尔才会再叫十斤来一次。

只是即便痊愈,那条伤tui注定也是要瘸掉的。

这是当初在冰天雪地里逃难,到涉侯国前路上便给冻坏了,不过比起那些直接冻死在雪地里的人来说,他已幸运了好多。

别家领养孩儿,多得为将来打算,孩子长大后入勇卒能分到的田地才会多,似刘玄这般,肯拉扯一把的没几家,好在白实倒不在意。

直接从地中请过来的,十斤定还没用过饷食,待她给刘玄扎过针,孩子平静了些,白实忙叫罗氏张罗饭菜。

那边一家子都还没吃呢,女医匠却惦记着回去给周氏嫂子搭把手,推拒着便往外出门去,罗氏叫住她,又yu给诊金,却再次被她给拒绝了。

医匠的身份能得四十亩地,未随军医匠的诊金收取则随人自己定,可收可不收,若不必用药只是针灸的话,十斤还从未收过一次呢,见她坚持不要,罗氏只得又连声谢过几遭,才将她送出门去。

刘玄面上没了痛楚模样,白实也就放下心来,回顾自家年幼的两个孩儿时,才见三岁的大女在领回来的老人怀中“咯咯”笑着,岁半的小儿子则还在榻上,半天无声,想必又入梦去了。

“这十斤,哦!这吴氏fu人可好哩,可叫咱过意不去不是?”

罗氏回身转来,嘴里又开始啰嗦,白实皱眉道:“不过左近人家,对咱有恩,记在心中,日后多还情就是!”

“母亲不必挂心,”刘玄轻喘口气,亦道:“待孩儿长大,定会答谢他家!”

这孩儿虽不是自己亲生,罗氏却也心疼得紧,见他说话都还有些费劲的模样,忙道:“知道了,你莫说话,好生躺着就是!”

怕因自家言语引孩子跟着说话,罗氏住了嘴,自去灶下准备一家人的饭食,待她出门去,刘玄才又转头担忧地对白实道:“父亲,吴家嫂子也说,我的tui可快好啦!如这般发作只会渐少的!”

“你定要去随罗子奇学制甲么?”白实明白他的担忧,轻叹口气后,接着道:“咱家不指望靠你多得几十亩地,好生将养下身子才是应当呢!”

白实一把年纪,想说服这九岁孩儿却甚难,刘玄已点首道:“孩儿已十岁啦,被这条tui拖累,便不能似别人般入得勇卒,也不想一辈子做废人,难不成只等满十八讨二十亩地过活么?孩儿好不容易才央得子奇先生同意,定然要去的!”

这小子好强得厉害,半年多来每日坚持去学堂,白实已几次听夫子夸过他聪颖、肯用心,疙瘩用伤残兵卒做监察的消息都已经传开了,既不在乎其等是否体全,身残者不定也可为官,他好生用功学文,长大也可考夫子、官吏,何必去学匠人手艺吃苦呢?

白实很是不解,可肚子里实在没多少见识,这孩子小大人一般的话,竟让他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前些日子听传闻说,疙瘩曾亲口许诺过,待甲匠罗昭与漆匠杨宽两个制出第一批器械甲胄来,便能升为一等功民,不可以普通匠民视之的,莫非刘玄心气儿高,正因如此,才yu去学制甲么?

白实有些疑huo,却也没再问出口来。

父子两个相对无言,不多时,罗氏做好饭食,进屋抱了孩儿,请老人出来,一户人围聚进食。

饷事刚毕,便有刘玄学堂中结识的朋友,名郑然者听闻其犯病,来家中看他,这位比刘玄要大四岁,也是去年底一并逃难到涉侯国的孤儿,如今养在一户平民家,他身体单薄得紧,没练武的指望,只能hua死力气习文,性子又有些yin沉,白实可不大喜欢。

郑然来家陪郑玄,罗氏收拾着碗筷,白实随口与他俩交谈几句,便cha不上嘴,老人话也不多,觉得无趣,便进内换了黑袍,顶戴上却敌冠,出门交代刘玄好生歇着,与郑然道声自便,就提刀盾出门而去。

黑铁卫皆作黑袍,其余勇卒、辎辅兵们也开始效仿,不久下来,两军中便全是黑袍,后来干脆统一,各自都在袍角修上自家军旗以图案区分,军师看后,又定下各人按功绩在xiong前绣图,三等勇卒绣星,二等绣月,一等绣日,当然,除了攻华仓时因功提拔者,两军中还尽是三等卒,出门所遇都是如白实一般的星袍,能遇到名穿绣月黑袍的,足让别人肃然起敬。

居疙瘩太守说,这好似便是什么荣誉感。

除黑袍外,因秋收后手头俱都宽裕,休闲时顶戴的冠帽也开始出现,并迅速流传开来,军吏指点过后,武者们也形成惯例,黑铁卫戴樊哙冠,dang寇军与虎牙军兵卒则顶却敌冠,刚定下来的监察们,则听闻军师让其等戴獬豸冠呢。

穿袍戴冠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在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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