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农夫三国>48.翁婿

推开几个粮包,邓季xiao心翼翼地探出打量一番四周,四面却是黑黢黢的,看不到一抹光亮。

因为是在粮仓里,伍氏遮掩入口处的粮秣堆得很多,精壮们搬了半天才通出条能容人爬入的xiao道来让邓季进入。

没什么异状,轻轻出口气,邓季终于安下心来,之前他就怕官兵已知晓这条密道,将它堵上或故意在周边设伏,如今看来不像设伏的模样,总算可放心。

作为掩藏密道入口的粮仓选得自然偏僻,仔细听听,左右俱无人声,上前在仓门上轻轻一推,外面却是上锁的。

这趟作说客只带了郭石进来,回dong口挥手让密道那端的精壮们暂退出去,邓季与郭石合力,先将粮包搬回掩住dong口。

取xiao手斧沿门缝轻轻一跺,外面的铜锁便如同豆腐般裂开来,两人窜出,外面月朗星稀,沉寂一片,大多数人却都在梦中。

上次来过伍寨一遭,邓季却没nong明白老丈人伍恭卧室所在,还好来前已问过伍窕,等郭石回手将门掩上,两人便如同狸猫般轻灵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数日来,寨子外两军厮杀不停,担心贼人势大杀败官军后伍氏难免,担心官兵杀退贼众日后来找伍氏报复,担心贼女婿死在阵中让女儿守寡,担心贼女婿向大贼说出自家密道,诸般种种,又上了年纪,伍恭都多忧少眠,今日让xiao妾锤了半天xiong口,又是快到五更天才眯着,只是还没多长时间,就被门上两声轻敲惊醒过来。

多事之秋,夜半门响必无好事,眼睛还在mi糊,伍恭心里已“咯噔”一下,深吸口气稳住心神,按住身旁yu起的姬妾,待门上又响了两声,才开口问道:“是何人?”

“丈人,却是xiao婿雷公!”

虽是邓季丈人,却也只知晓自家女婿名号为雷公,真名并不得知。

声音隔着房门、外间,但夜半寂静,伍恭也能隐约听见,忙下榻出外间开门,只能隐约看到眼前模糊黑影,他却已忍不住怒火开口斥道:“你要作死,却莫害我女儿,寨外几万官兵呢,如何就敢亲自进来?”

让郭石守在门外,邓季一步跨进门来,低声道:“丈人轻些声,莫被别人听到!”

鼻腔中虽哼了哼,伍恭倒也压低了声音:“里进还有我姬妾在,且待我支走再说!”

唤出里进的xiao妾,又mo黑找火镰点燃油灯,昏暗灯火下,翁婿俩对坐而谈。

“你这xiao贼,来此作甚?”

才数月未见,老头顶上白又多了不少,要想成功瞒天过海,不论用什么方法也必须得先让自家这丈人同意,邓季忙赔笑道:“自然是为伍寨中这两万余运粮车!”

虽已猜中几分,伍恭还是忍不住大怒:“竖子可恶,yu让我伍氏从贼否?”

这是事实,邓季只有默认,伍恭老头心立即便凉了,问道:“你等从密道进来的?”

邓季点头,伍恭顿时怒极,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待醒起外面仍然沉寂,又忍不住奇道:“你既已泄出密道,贼军也当进来,怎此时还未闻厮杀声?”

“好叫丈人知晓,xiao婿并未泄出密道,只是带自家人马前来,连同伍窕在内,俱在密道外等候!”

自打这xiao贼上次劫持伍宁,强纳伍窕、焦氏之后,伍恭便知晓他是个胆大妄为的,却没料到竟然胆大到如斯地步,又吓了一跳:“你……你要独吞这许多粮秣?”

见邓季再次点头,老头问道:“有多少人马?”

想想,邓季还是决定说实话:“精壮六百,老弱四千,全在密道外!”

“如何能成?莫说官兵,若真被你吞下这许多粮秣去,外面那大贼能饶过你?”

邓季轻轻一笑,嗤道:“今逢1uan世,何人不为己?即便他真知晓了,分出一半与他也就是了,此等天赐之物若不取,必悔之一生!”

“然尔置伍氏于何地?”

伍恭的怒火在意料中,待他泄过,邓季方才心平气和问道:“如今两虎门外相争,不论胜负如何,伍寨日后只怕都没个安宁,丈人身为族长,何以自救?”

这正是身为族长的伍恭日夜担心的,如今被这贼女婿不客气说破,老头亦不由一滞,良久方恨声道:“老朽不能为一女,搭上全族xing命前程!”

“伍氏还可从贼,如何就没有xing命前程了?”邓季冷笑着反问一句后,又道:“如今张平难大军云集,官兵势弱,若被攻破寨子,才真是没了xing命!”

伍恭不以为然道:“寨子破时,伍氏还可借密道逃生!”

这老头太过天真,邓季只得无情戳破道:“一旦官军败退,黑山贼覆掌间就能攻入寨内,伍氏两千人,急切间逃得出几个去?即便都逃走,如今天下到处是贼人,成了没田地的流民,在官府眼里也与贼众一般!”

张懿、张杨两位大员进来时没能及早说出自家密道,打的便是关键时让伍氏脱逃的主意,被贼女婿一番实话,伍恭默然无语,邓季继续道:“今日成了贼,便永世是贼身么?不瞒丈人,若有机会,xiao婿也是要降官府为后世子孙搏个好出身的,天下将1uan,想必用得到吾等的也自有!”

若这贼女婿真肯降官府,自家女儿倒也有个盼头,伍恭不由惊喜道:“你…有降官府之心?”

“何人不惜命?何人愿永世为贼?”邓季笑笑:“只不得其时,不得其人罢了!”

伍恭也知道,上次为避过薛礼所带官兵让贼女婿知晓了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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