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公主肺都要气炸了,再没想到陶文姜这般好命,这样都让她逃了去,她声音尖利:“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你可要看好了你那未过门的媳妇,下次可没那么好运了!”
武安侯皱了眉头,道:“你怎么还是这副脾气,遇事急躁不肯服软,凭白吃了多少亏,怎么还没记性!”他虽在责备,语气却软,听着很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宠溺的意思。
庆阳公主居然还听出了一丝“心疼”,顿时再发不起飙来。
华明澜长叹一口气道:“紫烟赌坊的人你不必担心了,无论是陶家,黄家还是含山郡主也撬不开死人的嘴,吴驸马做事啰嗦,以后还是少用为妙。”
庆阳公主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她嘴上说的硬气,到底担心陶国安不依不饶,那坐龙座的可没把她当做嫡亲的妹妹来看顾。
华明澜又道:“好在没到不可收场的地步,就此罢手,陶家无凭无据也兴不起大风浪。有些话,公主心里清楚,父女情分与兄妹情分不同,更何况并非一母同胞,公主身份尊贵更要小心谨慎,还是远着点趋炎附势的无能之辈,将几位奶嬷嬷接回来帮你打理内务吧。”
这样一番话她母后不曾教导,族中人不敢谏言,再没想到能自华明澜这里听到,庆阳公主心中一阵暖,一阵悔,一阵酸,当真五味杂陈难以言表,又思及陶家便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你可是为了陶文姜来做说客的,我可是听说庆城公主亲为你保媒呢。”
华明澜一愣,无奈的摇摇头道:“庆城姐姐也是好心,只是我心向明月,难承其美意。”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庆阳公主一样,长身而起便要告辞。
庆阳公主被那句“心向明月”震的四肢微颤,胸中狂喜,一时竟不知起身送客。
华明澜走至门口,再回首时双眼闪过一抹痛色:“明月再好却遥不可及,此生都不得续缘,或许再过上一年半载,不拘哪位做媒,我也该应下了吧。”
庆阳公主见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远去了,顿时心中剧痛,伸着手想拦他却跟不上他矫健如飞的步伐,他走得越快,庆阳公主便越是觉得华明澜也是不忍再见她的缘故,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若他对她无情,又怎会十余年视她为无物,甫一得知她有难便来相救呢。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这轮明月,怎当初被乌云蒙了眼,落入那脏污的臭水里!
悔极!痛极!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