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门窗俱被锁死,我拼命大喊,也没人听我解释,反倒是喊得口干舌燥,只好在小青的搀扶下心灰意冷地坐了回去。
这三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喝下小青递过的一杯茶,我稍微冷静下来一些,忍不住试图去回想,但记忆却只停留到晕倒前的那一刹,至于这中间经历了什么,却是一片空白。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足够让很多变化发生了。我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关键,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局势很不乐观。
目光掠到徐烟晓刚才扔到一边的军事图上,我眼神一滞,对小青道:“将那份军事图递给我看一下。”
不知何故,直觉告诉我,问题很有可能就出在这份军事图上。徐烟晓扔得很随意,恰好滚落在了小青的脚边,小青听到我的声音,应了一声:“是,娘娘。”便弯腰捡起递给了我。
我连忙展开察看,一时却看不出什么蹊跷,想到之前那份军事图也是小青拿出来的,我张口唤道:“你过来看看,这份军事图是不是和之前伪造的那份不一样?”
除了阴差阳错之下周妄拿到了真正的军事图,我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可能会让局势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小青闻声端详了一阵军事图,神色迟疑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我:“我也不能确定,当时时间太紧了,我也来不及细看,也许……也许……”
说到这里时,小青咬了咬嘴唇,脸色越发苍白,我心里一阵发慌,出声追问道:“也许什么?”
“也许给错了真的军事图。”小青颤声把话说完,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我面前:“是奴婢的错,还请娘娘责罚。”
随着小青的话音落下,我的心也凉了半截,虽然已经隐约有了这样的猜测,但确实听到这样的答案,仍然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话虽如此,我也知道即便真的是给错了军事图,也怪不得小青,她也只是按我的意思办事罢了。我将小青扶了起来,神色黯然地说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何况即便真的给错了,也是我的问题,你无需自责。”
“娘娘……”小青看着我眼神闪烁了几下,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我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多言。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掌握当前的状况,再看怎么处理。正在这时,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饭盒被递了进来,原来是有宫人来送饭。
我明白这是个难得的机会,眼看那道缝隙又要合上,连忙出声道:“等等。”
听到我的声音,门外的人似乎本要离开的脚步稍稍一顿,继而响起了一道尖细的男声:“娘娘还有何吩咐?”虽是恭敬的话语,声音却带着不加掩饰的傲慢,宫里人向来擅长捧高踩低,我现在的处境被他们看在眼里,自然也失去了威信。
我按下这些想法,带着一丝哀求意味地说道:“公公行走宫中,消息必然灵通,不知可否告知,皇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皇后有令,我等不得与你多交谈。恕奴才直言,娘娘现在是待罪之身,还是先顾好自己吧。”那太监只是不冷不热地冷哼了一声,便准备离开。
看来不拿出什么好处,是打听不到消息的了,我大脑飞速运转,将手上的手镯取了下来,在门合上前递了出去,急声道:“公公留步。”这手镯是从前周明儿送我的,据说是番邦进贡上来的贡品,价值连城,但是这时候,我也顾不了许多了。
那太监见到手镯,果然眼前一亮,伸手便要来接,我看准时机将手收了回来,重复道:“还请公知我皇上现在的情况。”
那太监迟疑了一会儿,终还是抵抗不住手镯的诱惑,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好,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我听出他已经动摇,眉毛一挑,连忙应道:“这里又没有别的人在,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而且我被困在这里,更不会泄露。”
听到我的声音,太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小声道:“皇上亲自率军去平复睿王的动乱,出师不利遇到了埋伏,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只听到了这里,便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一下子跌坐在地,
那太监则趁机从我手中拿过手镯,生怕被人看到似的,关上门就快步离开了。小青上前来扶我:“娘娘,皇上不会有事的,您还是先起来吧。”
她将太监送来的食盒打开,想劝我先吃饭,我摇摇头拒绝了,周明儿现在生死未卜,我哪还有心思和胃口吃东西?
“你吃吧,我要为周明儿祈福。”我看也没看食物一眼,整个人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为周明儿祈福。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小青担心我身体,又劝了我几句,见我固执己见,竟也跪在了我旁边。
“娘娘不吃,我也不吃。我和您一起为皇上祈福。”说着,小青再也没看食盒一眼,专心祈福起来。
就这么过了一整夜,我起初还觉得膝盖发麻,后来却没知觉了。直到第二天一早门突然被打开,徐烟晓走了进来,我才急忙站起身。
却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差点又栽倒在地,还好旁边小青扶住了我才没有倒下。
“哟,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