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宜愣了一下,咬着下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日起,若儿便随本宫住。”皇后低声道,温长宜愣了一下,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呢,皇后带了人便离开了。
入夜之后的皇城,格外的冷寂,尤其是皇上瘫了之后,宫中更是谣言不断,人心惶惶。
黑暗中,一抹影子落入宫中,温长宜吓得捂住嘴巴,等看清楚乔洛的模样,她才松开手:“是您。”
“八皇子已经被接过去了,暂且不会有事。”乔洛沉声。
“若儿那样的性子,不与人去争,也少有事,可如今……”温长宜轻叹一声,她自以为在宫中碌碌一生,就此走完这一生便好。
可没有想到,八皇子会被拥为皇储。
“若儿自幼便知晓七皇叔的事儿,也向往他七皇叔曾经征战的那一方天地,只可惜……”温长宜压低声音,她是个才女,自小被温延庆养着,可以谈古论今。
在后宫之中慢慢被磨灭了。
“可他是帝王之相,明日衍渺大师会入京会见太后,八皇子的命格从此便会落定。”乔洛喃喃,从今往后便是帝王了。
温长宜愣了一下,错愕,大概没有想到乔洛连衍渺大师都能说通。
其实并非乔洛所为,而是太后派人强行将衍渺大师带入宫中,要衍渺大师陪着他们一起演一出戏。
“好。”温长宜站了起来,她低声,“大夏的气数不该断,七王爷也该重振雄风,大夏不该缩头缩尾,我相信若儿肯定能够执掌天下。”
温长宜眼眸之中,慢慢亮起金光,她看向乔洛。
乔洛忽而想着,如果不是皇后要走这一步,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现这藏匿颇深的八皇子。
“需要我怎么做?”温长宜问了一句,明日衍渺大师入宫,她作为生母肯定是要出现的。
乔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眯着眸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不过来提醒你一句,如今所吃的苦,皆是为了八皇子能登临帝位,你能从这个怪圈中保住性命。”
温长宜起初没有理解乔洛的意思。
可后来知晓了,不免地深深赞叹乔洛的聪颖。
黑影从宫殿上空离去,消失不见,乔洛微微蹙眉,落在永寿宫的上头,她身影鬼魅,走得很快,大内高手压根察觉不到这个女人的存在。
“母后,一切都妥了,八皇子如今已经在臣妾的宫中。”皇后低声道。
太后在那儿磨着什么,盘子里是嫣红的,像是朱砂一样的东西,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哀家还要用这样的招数。”
“是臣妾无能。”皇后跪下,瑟瑟发抖,太后笑着看她,却是不动声色。
“伸出手来。”太后看向皇后,可后者却是吓得瑟瑟发抖。
皇后不敢忤逆太后的命令,乖乖地将手放置在她的面前,却见着太后拿起那支画笔,勾了勾盘子里那宛若朱砂一样的红色物体,往皇后的胳膊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皇后浑身一颤:“母后,您这是要臣妾的性命?”
“怕什么,你又不是温长宜,哀家要你性命作何,这符文的意思是富贵荣华,可不是要你去死。”太后低声道,眼底满是诡异的神色。
那双眼睛慢慢变得,再不是之前那般慈爱的模样。
皇后吓得不行,手臂上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慢慢地站了起来。
恍惚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殿内光线的问题,竟然觉得太后年轻了不少。
皮肤变得白皙紧致,容言更是比从前更美。
“哀家没有记错的话,皇后入宫已经有二十多载了吧?”太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皇后一愣,恍惚之间,也想不起来入宫多久,时间过去太久太久,她轻声应了一句,倒也没有否认。
“这宫中沉浮,皇后也看得太多了,如今可要好好对八皇子,可别再让哀家操心了。”太后轻声道,抚了抚头发,那儿有几根青丝冒出来,太后的神色略微变了。
皇后应了一句:“臣妾知晓,明日的事情?”
“哀家都安排好了,八皇子真龙之命,谁都不能阻拦他成为皇储,只是温长宜比较难对付一些。”太后眯着眼眸,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
皇后压低声音:“太后打算怎么对付温家?”
“借着命理一说,将温长宜送去冷宫便是,她不是不喜欢在这繁华之中吗?”太后慵懒地抬眸,不愿意继续跟皇后说下去。
太后神色恹恹,想要下逐客令,可是皇后还未说完:“有什么事情,一次性便说完就好。”
“那七王爷那儿?”皇后怕君倾晏会做什么手脚,“还有乔洛那女人,我们是不是……”
“够了。”太后坐了下来,伸了伸懒腰,慵懒的开口,“这事儿可不烦你插手,哀家都不想沾了一身腥,你可别胡乱给我坏事儿。”
“可是七王爷一日……”
“退下去,哀家自然有办法对付,劳你在这里吵吵嚷嚷。”太后之后便彻底换了一副面容。
皇后不敢继续再追问下去,便战战兢兢地从永寿宫出来,皇后出来之后便变了脸色,身侧的宫婢轻声道:“皇后娘娘,奴婢怎么觉得太后娘娘奇奇怪怪的?”
“什么奇怪,那是你不知道以前太后是什么样的,这才是她,快走,天色都晚了。”皇后催促着说道。
皇后回了宫殿,而此刻,在永寿宫上面的乔洛本打算继续探寻,可忽而,大殿之中的那个女人,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