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乔洛出来做挡箭牌,这个人还真是有胆子呢。
众人的视线齐齐看向君倾晏。
“照着大师的意思,那么……是不是该认为七王爷才是能登临九霄之人,亦或者,乔洛本该是嫁给八皇子的?”那人讥笑出声。
祁国公本不是皇后这一脉的,如今会这般说也难怪了。
而此刻,那双犀利的眸子扫了过去,君倾晏的眸子格外冰冷。
看得人浑身一颤。
这是有好戏看了!
“非也。”衍渺低声道,“乔姑娘的命格是贫僧亲自所测,不会有假,所谓天命,自然是不可泄露。”
“哈哈哈哈,不过是个妖僧,出口妄言,那照着臣所言,与其将大夏的希望放在一个毛皮小子身上,倒不如放在七王爷的身上!”祁国公低声道。
大殿之内的气疯完全变了。
太后的脸色很难看,大抵是挂不住了,她冷笑一声:“呵,天命难违,祁国公这是打算与哀家对着干吗?”
祁国公不是皇后的人,也不是七王爷的人,这般横在中间,也不过是为了为自己的人争取利益。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谁都明白。
“哈哈哈哈。”一声大笑,君倾晏缓步上前,瞧着众人,“祁国公果然是性情中人,只是本王对这天下半点兴致都没有,既然是天的意思,那么本王也觉得,当立八皇子为皇储!”
那般决断的话,落在众人的耳边。
这是疯了吗?
可这个话谁敢说出口,说话那就是和太后作对,也和七王爷作对。
众人唏嘘,连祁国公也看愣了,大抵不知道君倾晏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他僵在那儿,愤愤不已,低声道:“七王爷,这般……您怕是要……”
“祁国公有什么事情,不如就此说出来,有什么异议与太后娘娘说清楚。”君倾晏低声道,便退了下去。
此番拥护八皇子便已经成了定局。
再没有敢多说什么,还以为君倾晏治好了腿疾,便可以与太后他们抗衡,可这般看来,这些年,其七王爷的腿疾,倒是抹灭了这个人的性子。
大殿之中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
后宫本就很大,没有去过的那些角落也很多,可这一次,乔洛却是直奔冷宫去。
她一个翻身,便入了后院,那儿有一个很大的花圃,里面还有些菜,秋千上空荡荡的,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这儿安静地很,乔洛朝着殿门那儿去,冷不防听到痛苦的低吟。
“娘娘,您且忍忍吧,活着,到底是有个希望。”跪在一旁的阿真低声道,看着那痛苦不堪的司空瑾,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空瑾被囚禁在冷宫这些年来,全然都是阿真陪在身侧,可阿真不是司空瑾的人,说是陪伴,不如说是太后放在她身边监督她的。
黑色的东西,宛若一个个小蚂蚁,从司空瑾的嘴里被弄出来,阿真拿着那根长针,引了那些黑色的虫子出来,放在火上炙烤。
这样反复好几次,司空瑾才稍微稳了下来,只是一头的冷汗,看着让人心疼。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阿真叹了口气:“如今七王爷的伤已经好了,大夏怕是要变天了。”
可床上的人,此时痛苦的说不出话来,任由阿真继续说下去。
“今晨,他们说了要拥护八皇子做皇上,娘娘,您说咱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冷宫?”阿真低声道。
这么些年过去了,阿真是老了,可是司空瑾呢,没有老去。
阿真曾经也像那些人一样以为司空瑾是个怪物,是个妖,可后来亲眼所见太后那般,便也知道,其实有古怪的人不是司空瑾,而是当今的太后。
可她不过是个宫婢婆子,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太后。
床上的人再没了动静。
乔洛也隐去身影,从宫檐上跳了下来,不能打草惊蛇,可她刚才听到的,越发在心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人就是司空瑾!
怀揣着这样的秘密,乔洛从冷宫离开,恰好遇见退朝过来的君倾晏,他朝乔洛过来,伸手拂去她头发上的落花:“说了在这儿等我,怎么就乱跑了?”
这话是说给旁人听得,乔洛满面温柔,像个小家碧玉一般:“妾身又不知道王爷这一去多久,非得要妾身陪着入宫才行,旁人看着,可是要笑话了。”
众人都看在眼底,大抵想的都是七王爷这般疼爱王妃,一代战神陷入温柔乡里,便出不来了。
有些人,摇了摇头,面上全然都是失望的神色。
两人缓步往宫外去,君倾晏眯着眼眸,轻声道:“今儿非得跟着我入宫,是做什么?”
“我怀疑昨晚那个人,是皇宫里的。”乔洛沉声,昨夜偷袭她的那个女人,后来没了踪迹,子语坊也查不到那女人的下落,如今看来,便是皇宫能将人藏起来。
这天下的消息,除却皇宫之中会有延后之外,便没有地方。
“找到了吗?”男人问了一句,走在前面的女人摇头。
她若是找到了,还会是这副模样,君倾晏低声道:“不急,先把伤养好了,她是冲着你来的,不得逞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阿砚,他们看你的眼神,为什么怪怪的,额,恨铁不成钢?”乔洛半开玩笑,自然知道这里头是什么意思。
男人一把抱起女人,往马车上去:“娘子真的想知道,大概是……陷入温柔乡了吧?”
“咳。”乔洛轻声咳嗽一下,冷不防撞到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