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满脸惊恐,被倒在地上的女人吓坏了。
捂着脸,看着太后焦灼朝这边过来,她的眼泪便越发多了。
“洛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太后伸手,一脸虚伪。
乔洛收了收泪水,哽咽出声:“皇后喝了那碗汤,便倒地不醒,是中毒了。”
“怎么可能,那汤可是哀家给你养身子的!”太后轻声道,四下扫了一圈,底下跪了一地的宫婢,谁都不敢乱来。
君若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模样,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心口疼得不行。
瞿未音曾经在他的身上下了子母蛊,若是母蛊出事,子蛊也会有事儿。
他刚走到那儿,噗地一下,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这是?”乔洛指着地上躺着的男人,脸色微微变了,“难不成皇上也中毒了?”
“太医,还愣着做什么,一个个跟木头似的!”太后震怒。
整个殿内的人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会惹恼了这个女人。
瞿未音的毒发,慢慢地便没了生命迹象,而君若因为子母蛊的缘故,也开始疼痛,下身有几处慢慢开始溃烂了。
发黑,溃烂,肚子疼得很,那一晚在宫里跪着的人,全部都被太后关了起来,只等着处死!
殿内只剩下几个人,乔洛微微抖了一下。
“这事儿也不瞒你了。若儿深爱音儿,便服下了子母情蛊,哀家也拦不住,如今音儿出事,若儿怕是……”太后说一半,藏一半,没有把那些话说全了。
君若为什么会服下蛊,她还不清楚吗?
“子母蛊,命是相连的,若是其中一个死了,另外一个也会全身溃烂,腹疼而死。”乔洛喃喃。
天底下只有情深共死之人才会走这样的路。
君若与瞿未音才认识多久,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感情?
“怎么样,才能救皇上一命?”乔洛眯着眼眸,太后压低嗓音,解法有二,一用少女的躯体将瞿未音身上的蛊引走,继续用新的盛体供养那些蛊。
二则是用蛊王,将君若体内的蛊吞并。
如今想要找蛊王怕是来不及了。
“只有再找一个姑娘了,可是音儿自小便有……”太后沉声,想要取走瞿未音体内的蛊,必须找一个阴命女。
不然的话,他们都得死!
“不说阴命女难寻,皇上没有这样的时间消耗,如果皇上出事儿,大夏怕是会乱了。”乔洛低声道,“我这儿有一只蛊,能帮着皇上解了毒。”
太后眸色一深,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在打什么主意。
皇上一死,那不是君倾晏的天下吗?她犯得着这般对待君若,在这紧要关头来帮助君若。
太后微微一愣:“音儿的子母蛊,是自己养的,性子比较烈,若是出事儿……”
“你放心,羌族的蛊王,怎么可能会落败。”乔洛勾唇冷笑,眼眸撇过太后眼底的震惊。
果不其然,当初红羌那些人的事情,与乔洛有关,太后还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接触乔洛,便已经吓得不行了。
他们夫妻两人若是合力,她又怎么会是对手呢,乔洛到底想做什么?
“好。”太后应允一声,便将整个大殿交给了她。
乔洛的刀子抵在那儿,却是没有割下来,她伸手,从指间喂了一颗药丸给瞿未音,依旧是漆黑的面容,中毒颇深的模样,依旧没有任何的气息。
可是那人却有了些许变化,乔洛确定她的指尖有了温度,才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瞿未音没事儿,君若的蛊会不会躁动。
疼痛慢慢减轻,两人离得很近。
“你放心,温长宜没事。”乔洛低声道,这些天,君若一直在找温贵妃,奈何所有的消息都被封锁了,“你只需要扮演好傀儡皇帝便是,这一次,能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便看你了。”
才从阵痛中恢复过来的男人,额头满是冷汗,君若不懂,若是论为帝王,他不可能是七叔的对手。
为什么七叔要拱手,将这万里江山送给他。
可如今,君若怕是有些许知晓了,答案便在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
七叔若是要了这天下,往后羁绊便会多了,顾虑也会多,更明显的是,便会将乔洛放在风口浪尖,这是君倾晏不愿意去做的。
大抵从小便活在那样的被动之下,见识了母妃所承受的痛苦,君倾晏一直很抵触这些事情。
七叔那般疼爱的女人,就站在眼前,君若蓦地起了一股敬畏之心,他点头。
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君若的视线落在瞿未音的身上:“她……没事吧?”
瞿未音何曾心狠手辣,可终究是他的枕边人,虽说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可到底是个人呐。
“不会死,但此毒怕是能毒死她身上的蛊,往后就是一个正常的姑娘,而且……”乔洛指着床榻之上的瞿未音那张还算绝色的小脸,“这张脸,怕是要毁了。”
这就是代价,想要自由的代价。
瞿未音必须承受地后果。
君若心底唏嘘不已,他早前以为瞿未音的身份那般尊贵,可久而久之,却也看穿,她跟他一样,都只是傀儡。
只是君若看得到未来,少年站在乔洛的身侧,心底便也明了了。
他将那封书信递给乔洛:“皇婶,劳烦您了。”
“客气了。”乔洛轻声应允一声,君若越是这般满脸敬畏,她心底越是心虚。
如果君若知晓如今的温长宜,跟江瓒在一块儿生活地甜蜜,不知道会不会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