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不可能解决一切。
殿内的气氛慢慢变得剑拔弩张。
太后见司空瑾不说话,又出声说了一句:“哀家问你话呢,你是谁,告诉七王爷。”
司空瑾的身子都在颤栗,站在她身侧的阿真,一颗心完全悬了起来。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司空瑾慢慢抬起头来,看到那张朝思暮想却不得相见的脸,她咬着牙:“我谁都不是。”
这一句,愣是让太后反应了许久,她紧逼过去:“司空瑾,你最好别给哀家耍花样。”
“呵,太后娘娘说的什么话。”司空瑾笑笑,却是不再去看君倾晏,那眷恋的眼眸,移开了。
男人浑身僵硬在那儿,那股熟悉的感觉慢慢弥散开来。
他的脑子里,翻转出那些记忆,他的母妃,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君倾晏希望她是司空瑾,心中的那种希冀,旁人不可能知晓,他又想着她不是司空瑾,母妃变成这样,肯定遭受了那么多的折磨。
男人的身子都在颤抖,乔洛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将他的手攥在掌心里。
“君倾晏,你想亲眼看着她去死吗?”太后清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你该清楚,哀家手里有一种药,名字叫做曼藤,可以让人变成这副模样,返老还童,永远也长不大,可是代价是什么呢。”
她抿唇笑了出来。
那副恶毒的模样,越发让人心头恶心。
乔洛蹙着眉头,等着太后把这些话说完,她知道那是一种毒,可是没有摸清楚到底是什么毒药。
“曼藤的解药只有哀家有,你若是执意这般,哀家也没法子。”她轻笑出声,“每一个月圆夜,没有哀家的药,她会蚀骨而死,浑身上下的骨头都会软掉,慢慢地化开,最后变成一滩水。”
司空瑾的身子都在颤抖。
太后转身,想要离去,可不想一道人影闪了过来,乔洛忽而拦下她的去路。
“太后这就想走了?”乔洛轻声道。
“你别过来,哀家不会给你解药的。”太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抵在那儿,不愿意跟乔洛接触。
可是女子却是灵巧地很,她伸手,几枚针稳稳地落在太后的头顶那儿,才瞧见冒着的白气腾起,太后的神色骤变,微微的疼痛感袭来。
“一命换一命,你也中了我的毒,我在你身边安排了那么多人,每天给你投喂一种毒药,你身体里的蛊基本都被杀死了。”乔洛眯着眼眸。
那副释然的模样,让周遭的人眼前一亮。
“你不信?”乔洛挑眉,“刀子在这儿,割开瞧瞧,你养得那些蛊……对了,还有那只八脚蛛,也被拿走泡酒了。”
“什么?乔洛你敢!”太后脸色煞白煞白的,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等到你死的时候,就知道我敢不敢了。”乔洛轻笑一声,“针锁着你体内所有的门,那些死去的蛊会蜕变,到时候没有门出来,可能会从你的皮肉之下,破开。”
乔洛示意了一遍,吓得那个女人浑身都在颤栗。
一种奇怪的酥麻感,在太后的身上慢慢变得清晰,那是蛊开始巨变的征兆。
她不可能不信,蛊女最后的下场便是这般,体内的蛊一旦开始死掉,开始异变,那么人也不会活太久。
太后急忙按住她的脉,刀子利索地很,挖开一道血痕,可是没有任何的蛊能从体内出来。
“这次信了吗,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乔洛笑出声来。
那几个侍卫想要上前保护太后,可不想,中间那女子身轻如燕,蓦地飞了起来,针刺入那些侍卫的眼中,疼得他们倒在地上哇哇乱叫。
一屋子的人都倒在地上,孟之晗将身子藏匿起来。
乔洛蓦地转身,眼底的冷意,那是属于杀手天生自带的。
女人莞尔一笑。
乔洛朝着君倾晏过去,这是她送给他的回礼,男人依旧在震惊之中,他的目光触及司空瑾,慢慢地在颤抖。
“你……真的是母妃?”君倾晏轻声道,那抹小小的身影抖了一下。
司空瑾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是不敢开口,嘴唇颤抖的厉害,她的心底百转千回,各种思绪纷杂。
太后狠厉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她笑得阴森:“告诉你的儿子,你是不是司空瑾。”
吧嗒一声……
串在手上的链子掉开来,落在地上,发出奇怪的声音。
司空瑾颔首,微微点头:“是,我就是司空瑾,可是你别妄想,凭着这样就能威胁阿砚。”
“母妃?”男人慢慢地转过身来,眼底的思绪实在太浓了,他的心都在颤抖。
这就是他的母妃,那个心心念念的人,自小便护着他的人,哪怕被人欺负,依旧有母妃在。
君倾晏的心头为之一颤。
“想要解药吗?乔洛,现在不是哀家有求于你们,而是你们有求于哀家。”太后冷声道,“大夏的天,终究是要变了,可是再怎么变,哀家也不会有事。”
她心底源源不断的自信,来自于君倾晏见着司空瑾的样子。
太后知道,这个男人舍弃不下的,便是这血浓于水的亲情。
就在太后脑补一出将乔洛他们踩在脚下的画面时,内心实在太激动了。
忽而心口揪着难受,那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越发的明显,太后忽而倒在地上,心脏那一块疼得很。
“你……”
她整个人都在哆嗦,指着乔洛,神色大变,身上每一处肌肤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拉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