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宋寒栀眼底的落寞,乔洛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她心底肯定是清楚的。
乔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心底清楚,宋寒栀是最不需要安慰的一个人。
“她身上的毒,你可知晓?”宋寒栀沉声问了一句,她攥紧拳头,“你说的不错,只有楼龄桑醒来,我们之间才能做个了断。”
兴许这么多年来,辗转反复,宋寒栀要的便是这么一个了断。
她爱连城公子,可是那份爱,不足以支撑她继续留着。
不过是个执念罢了。
乔洛蹙着眉头:“一种毒,换了一味药,效果便是天差地别,不过我心底有了几种备选,再给我几天的时间。”
“劳烦你了。”宋寒栀轻声道,她笑起来其实很美。
宋寒栀的美不同于乔洛,那是被岁月浸染的一种韵味,她的眉目之间有的柔情不是寻常人能拥有的。
“谈不上劳烦,各取所需罢了。”乔洛笑笑,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宋寒栀的身上,像是在打量她似的。
宋寒栀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挪开视线:“无迹子很快便会回来,你跟七爷的事情,到时候便可以为你们引荐,只是无迹子的性子太过怪异。”
宋寒栀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他们既然来了,势必已经知晓无迹子的脾气,来了便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说服他。
只是宋寒栀心底有些好奇,像乔洛这样的人,能舍弃的会是什么。
是那位疼她入骨的七爷,还是别的什么。
宋寒栀不知道,可等到她有幸见识过乔洛的坚韧和韧性,她才知晓,从前那般活着是多可笑。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比试的地儿,一个个摩拳擦掌,一股硝烟的味道弥散开来。
这儿不是生便是死。
乔洛眯着眼眸,君倾晏走过来,替她摘去外面的斗篷,轻声道:“洛儿,速战速决。”
“放心吧,耽搁不了你的午膳。”乔洛斜睨了男人一眼,自从昨晚过后,他便一脸的欲求不满,瞧着心底倒是乐开了花。
周遭的几个人不爽乔洛这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不由得嗤笑出声,眼底之中满是讥讽的笑意。
谁生谁死,可不是注定的事儿。
她乔洛就算再厉害,遇上解不开的毒,那也是死路一条。
早早便安排好了的对手,那人的模样便可以吓死人,满脸的疙瘩,流着脓的感觉,让人瞧了一眼便觉得恶心。
那男人在抠鼻子,苍蝇朝这边飞过去,都能给活活的熏死。
乔洛蹙着眉头,不是害怕,而是被膈应到的,这实在有些太恶心了。
那人瞧着乔洛,笑得很痴傻:“美人儿,好啊,我一会儿肯定会怜香惜玉,让你死得安详一些,呵呵呵呵。”
乔洛没有抬眸,移开视线,不想再去看。
隔夜饭都怕给吐出来,就这种人,自小在毒缸子里头泡着长大,连带着眼睛都有一种绿油油的感觉。
她冷笑出声:“我可没那么好心,该死的,一个都少不掉,尤其是你这样,越是毒,死得越是快。”
乔洛的话不假,她的毒药便是这般,越是在毒里泡地久,越是死得快。
死了之后,化开地越发快。
也不是她自信,现实就是这般。
乔洛笑笑,两人面对面站着,跟前放着两杯水,乔洛蹙着眉头,盯着这满是黑气缭绕的杯子,一股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喝下去,没有毒也得拉肚子,实在有些不开心。
“你先选吧,我想看着你死。”那男人笑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不是长得丑的,就会成事儿。
乔洛倒也淡然,伸手一杯子挑了起来,连闻都没有闻,便喝了下去。
那男人怔了一下:“这么草率,你不怕有毒吗?”
他不解。
乔洛笑了:“所以说,没毒啊,若是有毒,你会这般着急?”
乔洛笑了,那股子恶心的味道又来了,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人的邋遢。
那人僵在原地,可不想这人不按常理出牌,不然的话,自己还有回转的余地,他没有紧张,视线死死地落在眼前这两杯水里。
他是西南出了名的毒手,寻常人便是走路也得离开他好远开外,不然什么时候被毒死了都不知道。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的淡然和速度,是他从未遇见过的。
男人心底还是很自信的,就算这个女人没有中毒,也不过是侥幸。
可就在他俯身的时候,两杯水完全没有区别,甚至在他往那水里吐口水,连带着口水都是墨绿的颜色。
墨绿在杯子里晕染开来,没有得到男人事先想要的效果,几番试探之后,他的心揪在一块儿,他匆忙地拿出解毒丸。
“没有用的,不要白费力气,还不如五五开,选个简单点的死法。”乔洛勾唇浅笑,她忽而皱着眉头,“你不用担心死了之后,会害了别人,你会死的干干净净。”
男人浑身一个颤栗。
这个女人……
深不可测!
他颤抖着手,选择了一杯看着比较顺眼的,总归还是有一半的概率活下来的。
他那般安慰自己,闭上眼睛把那杯水给喝了下去。
浑身都在颤栗,是害怕极了的神色,乔洛所言不假,这种在毒里泡着长大的,毒发的最快,身上起了绿色的泡泡,浑身的灼热感,让那个男人有些错愕。
他在思考该怎么来挽救自己,可就在他慢慢化成一滩绿色的水时。
他也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