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岐紧咬住嘴唇,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但皿晔皿玄临忽然游到了她的面前,用他的热吻撬开了她的齿关。
“唔。”她还是没忍得住。
温热的水渐渐漫过了身体。
毕竟是被目为男儿养大,又是在疆场上几经生死的,练就了一副豁达勇敢爽利的性子,这样的场面,经过了起初的不适之后,竟也能配合起来,后来还小小的占了一下上风。
虽然很快又被压下一头去。
温泉水滑洗凝脂,一夜夫妻娇无力。
第二天醒来,是在江州府衙她和皿晔的床上。事情的始末,苏郁岐已经全不记得,她只觉得现在四肢酸痛,像打了一场大仗。
打仗也没这么累。
他姥姥的,皿晔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什么他都精通。
但……皿晔似乎不在身边。苏郁岐伸出酸痛的胳膊摸了摸身边,凉凉的,空空的。
“玄临。”
她唤了一声。
“原一统领押回了几名案犯,公子亲自过去审问了,交代属下,如果王爷您醒了,不必急着起来。可以再赖一个时辰的床,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皿忌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皿晔这是留的什么鬼话?岂不是昭告天下,昨晚他和她……苏郁岐一边穿衣裳,一边在心里咒骂——但实在爬不起来了,她又缩回了被窝里。
赖床,赖床,她苏郁岐也会赖床,传出去岂不让人把大牙笑掉。
但……实在爬不起来呀。
那就再睡一刻钟吧。
苏郁岐在心里宽慰自己。
谁知刚一闭上眼睛,门外便有声响传来,似乎是什么人说话的声音。她素日耳力好,但今日实在是太困太累,什么也没有听清楚。
片刻之后,皿忌的声音传来:“王爷,出事了。皿忌不敢不禀报,请您起来吧。”
苏郁岐一个高蹦了起来。出事出事,这个多事之秋,最怕的可不就是出事。
她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皿忌宁肯来打搅她,也没有去禀告皿晔,说明这件事皿晔处理不了。
皿晔处理不了的事,除了朝廷的事,还有什么事?毕竟他本事虽大,可也是一介无官无爵的草民。
苏郁岐快速地穿好衣裳,将长发胡乱绾了一个发髻,拿发箍箍住了,边系衣裳口子边去开门,“进来说话。”
人影一闪,皿忌像是凭空而降一般。
“什么事?”苏郁岐整理好了衣扣,正往她那纤腰上系腰带。
皿忌看得有点懵。这位阿岐王的腰有点细啊。不是一般的细啊。连京中窑馆里最红的姑娘也没有这样细的腰。怪不得能把主子迷得五迷三道啊!
“什么事?”苏郁岐又问了一遍。
皿忌猛然醒悟过来,忙道:“朝中来人了,正在疫病区呢,皇上下了一道旨意,要将所有得了疫病的人处死,以防止疫病蔓延。孟先生阻止不了他们,您快去看看吧。”
“快走!”
苏郁岐来不及多想,急匆匆出门,皿忌也赶忙跟了上去。
骑马直奔疫病区的途中,苏郁岐的脑子里浮出十万个为什么。江州疫病的消息已经封锁,即使外面有传闻,也是不至于引起恐慌的,远没有江州城里的情况来得严重,更不至于传到朝廷里,逼得皇上下什么必杀令。
是有人泄漏消息?还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或者……
或者是靖海府的问题。
靖海府若是将瘟疫传播到那里的消息上报了朝廷,极有可能会引起朝廷恐慌,继而下达错误的指令。
看来,是靖海府的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大。
虽然她派了苏甲去处理,但苏甲只是去将几个病人处理了,如果靖海府早已经将消息上报,还隐瞒了苏甲,那结果就只能发展城如今的结果了。
真他娘的!
疫病区的周围有士兵日夜防守,在疫病区临时筑起的大门前,围了一大群的人,都是长枪短剑的士兵,看穿佩,是朝廷的侍卫兵种。
来宣旨的是林同。那个她替皇上提拔起来的那个副宗正,现在,已经升职为宗正。他被士兵簇拥着,理直气壮地在和孟七争辩。
苏郁岐翻身下马,走到士兵们的身后,沉声道:“让开!”
靠近的那两个士兵没听到一般,并没有让开,苏郁岐一脚上去,将那个士兵踢翻在地,大踏步朝林同走去。
那个士兵被她踢得一口气没上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士兵们被眼前情景吓得有些懵,立刻紧张地亮出刀剑围了上来,架住了苏郁岐,苏郁岐冷冷瞥了他们一眼,“不知道本王是谁吗?”
林同听见声音,立刻走上来,见是苏郁岐,拱手弯腰作揖:“原来是岐王爷,下官见过岐王爷。”
“赶紧放下武器!不知道这是岐王爷吗?”林同立刻喝止那些士兵。
苏郁岐冷冷瞧着林同,嗤笑了一声,“原来是林宗正来宣旨了。宗正的官位不大,架子倒不小,尤其这手下的人,训练得倒真是有模有样。”
苏郁岐的口气不善,是个傻子也听得出来,林同急忙抱拳认错:“岐王爷,是下官的失误,下官回去一定重罚他们,王爷息怒。”
苏郁岐道:“怒倒没有。皇上的人,我又哪里有资格怒?林宗正不在宫里伺候皇上,跑来这疫病横行缺衣少食的江州做什么?”
林同陪着笑,道:“这不是替皇上跑腿,来宣旨来了吗?”
苏郁岐单膝跪地,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