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公低下了头,汗珠子唰一下冒出来。
皿晔道:“花没事就好,七皇子,打开门,去看看花吧。”
孟七吩咐人将西厢的门打开了,心里还在犯嘀咕,表弟啊表弟,这出戏要怎么演下去,你别演砸了才好啊。花在我府上弄丢了,我可是要担杀头的罪啊。
皿晔未看孟七一眼,下人打开了西厢房的门锁,推开门,孟七先踏进房间,皿晔朝孟琮做了个手势:“陛下,您先请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后面跟进来尹成念和容公公,以及一名大内侍卫统领。
孟七在前面,本来心里想着主子啊主子,你可别坑人,这里哪有什么玄冬花?你让我怎么给你变几盆花出来?但一进门,就闻见一股极特殊的香气,这香气倒是像极了素日皿晔身上的气息。
皿晔神情从容地道:“七皇子,打开你暗室的门吧。”
因为这奇异的花香,孟七心里多少有了些底,在屏风后面寻到了机关,按下机关,墙上打开一扇门,孟七率先进去,孟琮在后面跟着,笑得很有深意:“老七,原来你这里也有暗室啊。”
皿晔代为回答:“陛下有所不知,七皇子这里本来是没有暗室的,我前日到七皇子这里来落脚,因为没有一个稳妥的地方放置玄冬花,是我找工匠现造了一间暗室。”
孟琮道:“玄儿啊,不是舅父说你,你说你有造暗室的功夫,直接把花送进宫岂不是更稳妥?”
“陛下,我一个素未相识的人,端着几盆玄冬花去皇宫,等您召见也是需要时间的,这期间万一出什么意外,该让谁负责呢?”
“说的也倒是。花呢?”
孟琮四处张望,暗室里摆设简单,一桌并几张椅子罢了,并没有什么玄冬花,花香倒是更浓郁些了。他相信,这屋子里一定还有什么暗格,否则不会有这么浓郁的香气。
孟七和尹成念也十分疑心,明明是一起来的七皇子府,也没见皿晔搞什么小动作,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玄冬花呢?
尤其孟七,他晓得这里并非什么皿晔现造的暗室,而是打一开始建府的时候就打造了这么个暗室。因为常年在外,暗室并不常用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皿晔的身上,皿晔却道:“陛下,您也知道,玄冬花珍贵异常,请您将闲杂人等都请出去吧。”
他话一出口,孟琮狠狠地瞪着他,似乎要透过他那张好看的脸看到他心里去,看看他心里究竟想怎么样。
皿晔却只是淡淡地、从容地望着他,姿态很是骄傲,“陛下,您怕了吗?”
容公公面色陡然一变,护在孟琮身前,“大胆!你怎敢这样跟皇上说话?!”
侍卫统领也立刻掣出了长剑,寒光泠泠的剑往皿晔脖子里一横,斥道:“你想做什么?!”
皿晔从容瞧着他们二人,眼睛里还有丝丝笑意:“这里是毛民国,门外全是你们的大内侍卫,你说,我能干什么?”
孟七和尹成念也不禁蹙眉,主子这是要做什么?
孟琮睨着他,半晌,忽然,爽朗一笑,“你们都出去吧。”
“皇上!”容公公和侍卫统领同时急切出声,孟琮却肃色道:“他是朕的外甥,能对朕如何?你们去外面等着!”
容公公和侍卫统领面面相觑,互看一瞬,毕恭毕敬地退出了房间。
孟七和尹成念也退了出去。虽然很想一睹那不知被藏在什么地方的玄冬花,但皿晔不让瞧,他们也不敢造次。
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皿晔将暗室的门关好,做了个请的姿势:“陛下,您请坐。”
孟琮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睨着皿晔,沉声问道:“你把朕骗到这暗室中来,不是为了将玄冬花归还给朕?”虽然暗室里被浓郁的玄冬花香气围绕,但根本就没有花的影子,且皿晔的样子看来也是不急于还花,孟琮不是傻子,自然瞧得出来。
皿晔拖了一把椅子,从容坐了下来,嘴角微微带着笑意:“陛下,您难道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孟琮深深望着皿晔,沉声:“朕即便有话,也不必到这暗室之中和你说吧?朕的皇宫,可比这暗室安全多了。更何况,朕也没有什么需要在暗室中才能和你讲的话。”
皿晔眸间隐隐莫测笑意:“哦?果真如此吗,陛下?”
孟琮望着他,沉默着,有那么一瞬,才开口:“孟玄,你到底是谁?到津凌来,到底为的何事?”
皿晔笑了笑:“身份,我已经表明了吧?我是燕明公主的私生子,至于到这里来是为何事,我也已经说过了。我是来完成母亲遗愿的。”
“那你到底还想从朕这里听到什么话呢?”孟琮的眼睛里透出危险的意味来。
皿晔道:“我想听听我母亲的故事。陛下,母亲去世得早,我三岁离开了母亲,六岁上就没有了娘亲,又是个父不详的孩子,换句话说,我是个从小就缺失了亲情的孩子,如果能听一听关于母亲的故事,对我来说也是好的。”
“就为这个?”孟琮的眸光莫测,“这个也不必非得到暗室里来说吧?”
皿晔淡淡一笑:“陛下,果真不需要吗?”
孟琮深深凝着皿晔,那双眸子里几乎要按捺不住暴戾的因子,但最终,他也没有发作,反而是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孟玄,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我知道的并不多。”皿晔淡淡的,“母亲是毛民的暗皇,执行着暗中维护孟氏江山社稷的任务。作为毛民的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