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梳不动也不睡,就这么斜靠着,想把自己捂出一(身shen)汗,大概感冒就能好了。
只是在汗还没出来时,想要保持清醒,避免沉入昏睡的林梳,还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不可自控地睡了过去,直到被一(身shen)的(热re)汗给捂醒。
哦,其实不是被汗给捂醒,林梳醒来的瞬间,立刻就听到一连串的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
如此大动静的嘈杂,要换做平时根本不可想象,她能置若罔闻到这种程度,居然在醒来后才分辨出嘈杂的来源,只是今(日ri)太过昏沉,脑袋跟个石头似的,估计能被吵醒已是很不容易吧。
林梳挣扎着想爬下(床),然而出了虚汗的缘故,(身shen)子竟觉得比先前还绵软无力,于是刚挪出(床)边,铃声中断了。
林梳坐在(床)沿,暗自琢磨着要不要继续努力去拿还连在充电器上的手机,但愿电话那头不是谁在跟她开玩笑,否则费了老大劲儿去拿,结果是广告推销之类,岂不郁闷?
林梳犹豫外加喘息的时候,铃声再度响起,这一次林梳笃定肯定是谁有事儿找她了,要不然不会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她的电话。
林梳提起一股子劲儿,摇摇晃晃,到底是在电话铃止之前拿到了手机,一看,是方柯,记录显示,方柯都拨打了七个电话了。
刚一接通,林梳还没“喂”出声,就听方柯在电话中火急火燎地道“喂林梳,你怎么回事啊?昨天信息不回,今天的电话又不接?”
“我……”,林梳动了动唇,此刻方觉察嗓子眼宛如堵了粗粝的沙石,不仅发不出声儿,且稍一牵扯,便会有撕痛感,林梳只好尽力吐出气流道“什么事儿?”
“喂?林梳?你在吗?”方柯可能没听见,只对着电话重复问“是林梳吗?”
林梳想了想,干脆捂住手机的麦,然后拼命地咳了几声,几声之后,管道倒像是疏通了,可喉咙里留下了火辣辣的疼痛,仿佛被硬生生地撕扯去什么,不过好在终于能出声,林梳听见自己用比公鸭子叫还可怕的嗓音道“我在,什么事儿方柯?”
“咦?你嗓子怎么了?声音不对啊?”方柯几乎是立刻追问道。
“感冒了,哎呀,你快说吧,我真的……说不出话来!”林梳艰难地应付着方柯的询问,心想这家伙也真会挑时候,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偏偏挑她病着正厉害的时候。
林梳忘了,是她自己头天没回方柯的信息,也没有顾上留意方柯的信息。
“感冒了?怎么搞的?都说了你不能不顾自己的(身shen)体,严重吗?”
林梳一声长叹。
方柯赶紧道“哦,肯定严重,都说不出话来了是吧,吃药了吗,有没有去看医生?”
林梳“嗯”了一声,算是给了个简短的回答。
“我本来昨天给你发信息,就是想问你你完工没有,我爸妈他们明天要走了,明天一大早的飞机,临走前我妈问你有没有空,她想再见见你,让我约你到家里来玩一玩,结果你看……你这(情qg)况肯定是过不来了?都爬不起(床)了吗?给你打电话也死活不接!”
“吃了药,一直在昏睡捂汗!”林梳解释道。
“诶!看来只能让我妈带着失望而归了。”从方柯的口吻,看来不仅是柯雅蔚失望,恐怕方柯也是颇为失望的。
“抱歉!”林梳道“代我问阿姨叔叔好,祝他们归程顺利!”
“那没办法,谁让正巧赶上你病了?诶对了,你一个人能行吗?我去看看你吧,感冒可大可小的,你可千万别小病拖成大毛病了啊,你的声音真心难听死了!”
林梳咽了口唾沫,以缓解那火烧火燎的疼痛,随后道“没事儿,你不用管我,你父母不是明儿一早就要走吗?你好好陪他们吧。”
“那……你回(床)上躺着去吧,我不跟你多聊了,记得吃药啊,如果没有好转就去医院听见没有?”方柯叮嘱道。
“嗯,知道!”
挂断电话,林梳松了口气,只要不让她再讲话怎么都行,这种每说一句听的人难受,说的人更难受的状况实在是尴尬之极,到了这种时候,只恨不得可以一直一直闭嘴,一句话都不用吭。
林梳歇了歇,还是烧水,准备给自己灌第二道药,趁着烧水的间隙,她找了两条干毛巾,把(身shen)上的汗擦了一遍,内衫都有些湿透,可林梳没打算立刻换,一是说不准待会儿还要捂汗,二则刚刚发了汗就脱衣更衣,她生怕再次受凉了更麻烦。
于是就用一条软和的干毛巾垫在背上,隔开湿凉的内衫,像林梳小时候一样,王洁芝也曾如此处理过因为发烧而出虚汗的她,林梳换好后,享受着毛巾的干燥与柔软,不(禁j)望了一眼父亲(床)上的合影,家庭的影响是如此潜移默化,即使王洁芝不在了,原来她(身shen)上还是不自觉的,早已留下母亲传给她的某些习惯,并且根深蒂固。
林梳喝了药之后,打开电视,抱着被子看了一会儿,精神似乎稍稍好了一些,她便拿了本子,计算一个月大致需要的,最基本的开销,看看如果陶飞越把稿酬打给她,她能用这笔稿酬支撑多久。
但还没算完,她就觉得非常累,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于是只好放下纸笔,爬回(床)上去休息,回(床)上之前,她学乖了,记得把手机也跟着拿在了(身shen)边。
迷迷糊糊的,似乎只合眼了一小会儿,骤响的电话铃这次几乎是立刻就将林梳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