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香浓郁,阳光正好。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些许潮湿水汽,洒在脸上,心旷神怡。
四周花木正盛,五彩缤纷,各色蔷薇争相绽放。
山水树木,花鸟虫兽,生机盎然。
水潺潺,叶簌簌,鸟喳喳,虫唧唧,自然美乐胜过千万琴箫之声,陶冶人心,身处其中愁苦尽释。
经脉舒张,神色悠然。忘却了身外事,眼中只有天地交融,怡然之乐。
忽然,黑云压顶,风雷涌动。
草木惊慌,喧嚣四起。
蔷薇芬芳渐行渐远,浓重血腥取而代之。
阳光不再,昏暗一片。
花木凋零,血染蔷薇。
方才的清新悠然转瞬之间变得阴郁可怖。
梦醒,耳边嘈杂仍在,打杀喧闹,脑中一阵混乱。
睁眼,风呼啸,苍茫一片。
黎明,多昏暗,血染天边。
荆宇起身环顾四周,乔恩不知去向,同样失踪的还有温青所持刻有楚风月名字的剑。
温青的尸体仍躺在一边,他还未想好该将天外仙客昔日爱人埋在何处。
茫茫大漠,无边无际。
荆宇考虑良久后才决定将温青的尸身就地掩埋在附近背风沙丘下,用死去的骆驼骨为她立碑,刻下几个字:温青长眠于此。
素昧平生,相识不到半日,荆宇对温青的了解除了知道她是天外仙客仰慕之人外一无所知。
即便心中疑惑再多,他也没时间再去了解温青以及她所知道的故事,他要去寻找乔恩,或许已不用寻找。他猜到乔恩的去向,昨晚就该猜到。
恨苍暮在哪,乔恩就会去哪。找不到莫高窟,那么依温青所说,乔恩必会去蔷薇海寻找恨苍暮。
他知道,乔恩救南宫千雨心切,若独创蔷薇海,十有八九会血染蔷薇。
那个梦,刚才的梦,不正是蔷薇海吗?
荆宇虽未去过蔷薇海,但梦境中五颜六色的蔷薇,潮湿温热的风,无可比拟的景色,不正是蔷薇海吗?
日想夜即思,杀戮梦中知。
荆宇又想起一年多以前在逍遥庄梦见傲剑山庄惨遭屠戮后梦成现实,他不敢多想,生怕蔷薇海也如梦中那般暗无天日。
荆宇知道自己不能在大漠浪费时间,当下必须离开大漠,不仅要一路追寻乔恩,还要去去龙井山庄保护箫媛和叶暖。
天微亮,晨光熹微。起身,背南向北,北风正劲,千里逐风,逆风而行。
此时的荆宇已无任何后顾之忧,不再为寻找一山一水而留力,也不再担心因水米不足而困在大漠。他知道,乔恩离去时一定是用千里逐风,而自己也必须以千里逐风追上他,阻止他硬闯蔷薇海。
秦川以西,万孤城东,祁连山北,形如走廊,名曰河西。自西汉时,河西便是中原王朝重地,河西四郡天下闻名,百年来王朝更迭,河西依旧东接中原,西通西域,依然是西北要地。
荆宇北上越过万孤城,继而东行,沿河西走廊一路东行。两天两夜之后,终于内力用尽,体力不支,不得不停下脚步寻处歇息。
河西走廊严冬酷寒,在荆宇过了万孤城之后便下起鹅毛大雪,雪势极大,一夜之间便令方圆百里皆是皑皑一片。此非荆宇初见大雪,当年在秦川天武巅时,便已见过下雪。此时他后悔没带箫媛来此,箫媛生在江南,从未见过下雪。
荆宇昼夜不歇走了两个日夜,此时已甚觉饥寒,四下张望,莫说人影,连房屋都难以看到,这时才后悔起来,心道:“真不该依山而行走这捷径,这下倒好,要饿死在这!”
边走边叹,不知如何是好,方圆几里,不知何处有人家。
风雪之中,孤影独行。
荆宇很是疲倦,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在厚厚的雪地中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不知何时才能走出河西,进入秦川。
越走越冷,越走越累,荆宇不得不裹紧斗篷,从树上折下一段树枝支撑着前进。
大雪时候,天色阴沉,荆宇仰望天空甚至未能看见太阳的光点,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心中不由苦恼起晚上该如何度过,若是像在大漠那样睡在野外非冻死不可,况且自己将被褥都丢在了大漠。
正苦恼时,荆宇突然看见前边不远处有炊烟袅袅升起,顿时如看见了栖身之所,腿脚不再犯困,不自觉地向前快步走去。
炊烟升起之处是一座城池,荆宇初次来到西北,也不知此城何名,只觉得此城与其它城池大为不同。城楼远比青园城高,即使同在西北的万孤城城楼也不如此城楼高,甚至京城城楼也比这城楼稍低一些。此城不仅城楼高耸,城墙砌石也比荆宇所见过的砌石要更白,也更大。
城门紧闭,城上守卫来回巡逻,无人注意到荆宇站在城下。
“城上军爷,可否打开城门让我进去?”荆宇大喊。他不知此城为何白天紧闭城门,只得大声呼喊。
城上守卫听到喊声,探出头来问道:“来者何人?”
荆宇道:“天涯过客。”
守卫道:“大雪封山已近两天,此处方圆数十里无一城池,你自何处而来?”
荆宇道:“我自万孤城而来,舟车劳顿,坐骑力竭而忘,还请军爷放我进去!”
守卫思索半晌后才说道:“你与万孤城萧归雁有何关系?”
荆宇不知守卫为何问此问题,随口答道:“江湖友人。”
守卫道:“少侠稍后,带我禀报唐大人。”
待守卫去后,荆宇打量城门。城门与青园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