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保十五年一月初七
今天那些老头子将我放了出来,我原是打算一股脑将事情始末说清楚,可却被他们说的话给硬生生吓了回去)
他们说——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们便成全你们罢。
呵,我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关得有点久出现幻听了,要不然就是眼前这些人都是他人假扮的。
无他,因为这话,是由二长老亲口说出来的,是由那个性子最严厉最古板最排外最重视隐巫族血脉的二长老说出来的。
要知道,当年二长老拥有隐巫族血脉的唯一的女儿与普通巫族人相爱,他楞是硬生生将他女儿关押至死也没允许她外嫁,可现在,他却神情和蔼甚至还带着两分祝福的语气对我说,我们成全你们……
在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族人,平素都是对血脉最看中的性子,现在也都无一例外的对我说,恭喜你。
这实在太过异常,我决计不会相信他们会在短短三天之内就改变几十年都始终坚持的观念。
我虚笑着应下,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幽兰——在我自己的房子里。
面对杀气腾腾的我,幽:“冷静点,也许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那一刻,我是真真正正的想杀了她,却不得不顺着她的意思冷静下来谈话。
她说,你发现那些人的异常了吧?的确是我使的手段)
她说,这是她所在那个世界的一种手段,是心理学发展到极致的一个分支,被他们那个世界人的称为精神控制,如果我无法理解的话,可以将之堪称摄魂术的一种。
她说,她并没有将这些人变成傀儡,只是给他们下了点暗示,即同意我们俩的婚事,当然,为了保命,若是她死了的话,那些人也会跟着自尽的。
她还说,均和,你实在是太心狠了,若是不留一条后路,怕是再见到你时就是我殒命之时。
她没有说错,若是没有她手上攥着的族人性命,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问她到底有何目的,她心悦于我那一套我是决计不信的,没有人会在看爱人时会满目贪婪兴奋,不是因为占有欲而想要拥有,而是那种看稀有物品的眼神。
或许她认为此时已经达到了互相制约的状况,竟然很爽快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她的目的是我,因为我是极少见的不受她精神控制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想要好好的研究一下,希望我能给予配合。
我这时才明白,为何她会在第一次看见我时持那样的命令语气,后来发现我反问了问题时又会那般失态,原来是因为发现我完全不受她那秘术影响?
呵,也真够沉得住气的,不过这姑娘大约不是很明白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她那秘术是异世而来,可若论起诡秘异术来说,自古而来我隐巫族人若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吞了我那么多毒蛊还敢如此嚣张,哼,真当我族好欺负不成?既然性命与二长老等人相连,那便暂且容她活着,不过……就算是活着,也分很多种方式的,活死人也是活着的。】
“这……这是……”秦夙惜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我勒个去,心理学分支精神控制?!那是什么东西,心理学发展后的成果,那算不算催眠术的一种?在她原来生活的世界应该是没有精神控制这种说法的,那么幽兰所处的世界科学文明发展程度要远高于她了?
巫明鸾倒还记得当初秦夙惜随口提起却引起二人严肃讨论的关于催眠术的话题,问道:“夙惜,这所谓的精神控制,是不是你说的那种催眠术?”
秦夙惜这个连半碗水都算不上的门外汉此时也是满脑袋的问号,只能有什么说什么:“我也不太清楚,看起来似乎有点联系?接着看吧,也许后面会有提示?”
“嗯。”巫明鸾点点头,继续翻看下去。
到此时,这一本不算太厚的日记本才不到一小半,而接下来的一些日记,讲的多是巫均和试图解析出幽兰在二长老等人身上下的禁制。
至于过程……巫均和笔记中的感受巫明鸾那是相当的理解,没有中毒,没有中蛊,不是蛊惑,不是摄魂,哪怕他们都精通族中各种秘术,却对此依旧束手无策。
二长老他们除了只改变了同意巫均和与幽兰的婚事之外,对其他隐巫族人与外族通婚还是持坚决反对的态度——这是一名同样爱上了普通巫族人的隐巫族青年看见二长老同意了巫均和与幽兰的婚事(为了不扩大影响,幽兰一事普通族人并不知道真相),就满怀期待的前来请求族里同意,结果可想而知,那青年当时就怒了,就算巫均和是未来族长候选人,也不能这么区别对待。
其实为了不灭族,隐巫族并非完全不允许族人与普通巫族人结合,只是一般挑的都是那种天赋平平或是以后不会在族中担任职务的人,毕竟和普通的巫族人结合也是有一定几率生出带有隐巫族血脉的孩子的。
那个青年也算是当时比较出众的一个,如果按部就班与隐巫族女子成亲以后是肯定会晋升长老的,那青年功利心较重,原是打算舍弃爱情成就事业的,但巫均和得到与幽兰成亲的许可又没被剥夺族长继承人的身份,那青年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舍弃爱情情非得已时当然可以,但既然可以爱情事业双丰收自是再好不过。
这么一闹起来,为了不泄露真相,巫均和的候选人身份自然也就没了,不过看他在日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