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夙惜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梦里那个男人的脸清晰依旧,连那愧疚却似乎很是坚定的表情都清清楚楚。
“惜惜,对不起,遇到她之后我才发现,我和你之间的那种感觉并不是爱情,我和她之间的才是。真正的爱情是那样的美好,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其中,哪怕放弃一切也在所不惜!惜惜,你那么漂亮能干,遇到事情也从来不需要依靠我就能独立解决,而她天真善良不通世事,若是没了我她会活不下去的。所以,惜惜,请你成全我们好不好?”
唉!明明都已经不会主动去想起这件事情了,没想到今天没那小姑娘的问题一刺激,就又“旧梦重温”了。
秦夙惜看着那男人张张合合的嘴,尽管这梦境如此真实,仿佛重新身临那最不堪的一日,甚至都还能感受到当时那种刻入骨髓的疼痛,可她完全没有沉浸其中,而是非常理智的明白这只不过是个虚幻的前尘旧梦而已。
只是……再清楚的明白这只是一个梦,却无法自主决定醒来,只能反反复复的看着那个曾经她以为是爱人的男人在那里一遍遍的表述他爱另一个女人,请求她成全。
呵呵,他们之间的不是爱情,那是什么,友情吗?别恶心友情这个词了。秦夙惜冷笑着,越看那个画面越觉得可笑。
“小姐,小姐你醒醒,醒醒!”
朦胧中,秦夙惜隐约听到红棉的声音,那声音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关心和着急。
下一刻,秦夙惜总算从死循环中的噩梦中醒过来,一睁开眼,果然看到了红棉。
“小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红棉担心不已,用帕子拭着秦夙惜额上的冷汗,“我刚才进门的时候看到你在床上动来动去的,还有些发抖,差点吓死了!”
秦夙惜已经恢复了过来,笑道:“嗯,梦到被一头野兽追赶,为了逃命自然要赶紧跑。”
红棉还是不放心的样子,道:“要不然我去叫雨韭来看看?”
今天上午秦夙惜在结束和那位姑娘的谈话之后,气压一直很低,让红棉想安慰都不敢开口。等到回了秦家别院之后,秦夙惜更是闷头丢下一句“我要睡觉没事别来打扰”之后就关了房门,让红棉在门外团团转得差点跳脚了,最后还是雨韭好容易给安抚住。
眼看着饭时已过,秦夙惜还没出来,红棉才小心翼翼的进屋,结果就看到她家小姐躺在床上眉头紧皱满头是汗,明显就是梦魇了的样子。
看着红棉那忧心忡忡的样子,秦夙惜都想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总是太不着调以至于让她家小红棉操碎了心了。
“好吧,你去叫雨韭来吧。”秦夙惜乖乖让步,看看就看看吧,让红棉安心也好。明明是个性格开朗的小姑娘,这两天为了她都快成了唠叨的老妈子了。
看秦夙惜没有“死撑”,红棉果然松了口气,道:“那小姐你躺着别起来,我去叫雨韭。”
秦夙惜听话的没有起身,只是望着纯白的帐顶,轻轻的笑了起来。
呐,你得记住,你现在是北辛国皇商秦许墨之女秦夙惜,你马上就要入宫为妃,或许还会有一段很精彩很刺激的人生体验。也许会不得善终,但你的心属于你自己,不会再有人能打着爱情的旗号再伤害你半分。
秦夙惜的自愈能力一向是很强大的,红棉还没回来,她已经自己把自己调整回了正常情绪频道,之前那小姑娘带来的那点纠结已经让她彻底揉碎了扔出脑海,准备以积极认真的态度迎接马上要开始的新工作。
矮油,引得皇帝专宠一人无视后宫的祸世妖妃什么的,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还觉得挺带感的唷!
秦夙惜笑眯了眼,深感自己的节操已经碎了满地。
这厢秦夙惜正躺在床上欢快的犯二,外头秦家别院的守门人却因为门口出现的人而直接石化当场。
“小姐小姐小姐……”去叫雨韭的红棉急急忙忙慌慌张张的跑回来,人未至而声先到,进门时因为用力过猛使得门扇“砰”的一声砸在墙上又“吱呀”一声反弹回去,而她身后跟着的雨韭步子也明显比往常要急切一些。
秦夙惜坐起来:“怎么了?为何这样慌慌张张的?”
红棉大喘了口气,道:“小姐,圣旨,圣旨又来了!易伯说,宫里派来传旨的公公已经到了大厅了,让你即刻出去接旨!”
“红棉雨韭,快帮我整理一下,我们马上出去。”秦夙惜立刻就想到这圣旨大概就是小皇帝所谓的后续处理方法,虽然她对圣旨之类的东西没有发自内心的尊崇,可面上是绝对不能露出半分这个意思的。
“是!”
红棉和雨韭心头不是不惊讶,可现在明显不是好奇的时候,两人听秦夙惜的话飞快的给她整理好了仪容,好在秦夙惜只是午睡并没有脱衣服解头发,否则就这么一时半点的时间她真打理不出来。
和上次在秦家接旨差不多,易伯在秦家别院大堂以最快的速度布置好了接旨香案,然后清理了非圣旨相关人员,能进大堂的只有秦夙惜,其他人都得在外远远的候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秦夙惜进了大堂之后,正准备取了纱帽,那看起来已经不算年轻的中年太监连忙道:“皇上有口谕,秦姑娘可带着纱帽接旨。”
“民女谨遵圣意。”既然小皇帝不让摘,她就继续戴着吧。
那中年太监并不像上次来宣旨的那个太监那样傲慢无礼,但也没多说其他的,只是很客气的笑道:“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