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从心底里感激娟姐,但又不能第一次来就得罪人;儒生说:“娟姐,我喝了这杯酒吧?我们已经喝了三个酒,让我们瘸着一条腿走路多不好?”虽然儒生知道,就是马上走,树荷也拿他没办法,但这的确可能,娟姐也就把树荷得罪了。
“那就折出一些来再喝,在数不在酒……”娟姐也知道喝酒不喝单头数,这是风俗习惯,因此就依了儒生;张叔嘿嘿说:“儒生,你是第一天来,就让娟领你找个人家看电视吧,省的以后人家不认识你,就不让你进家门。”
“你也不要喝起来没有数,安安正在朝着山墙看电影呢,瞧他喝成啥样子?你去管他吧!看你该怎么收拾残局!”娟姐拉着儒生,走出老远才说。
有了树荷当媒人的话,又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儒生说话突然紧张起来;他极力压制内心的激动,说:“娟姐,谢谢你了,不然就让树荷赖上我几个酒了,那样非把我灌醉不可。”
“我怕的就是她这一手!一个女人家喝酒,还要把别人灌醉了看哈哈笑,没安好心!!!”娟姐气愤地说。看起来娟姐对树荷很不友好,对张叔也不满;儒生小心翼翼说:“我看他们有点怕你,是不是呀娟姐?”
“他们会怕我?他们是怕安安罢了,以后你会明白的……”娟姐忽然变得很烦躁,对儒生说:“别说这丢人的事了,想起来我就烦!”
今天下午还是艳阳高照,惹得满世界都笑mī_mī的,想不到现在又变得这样,儒生想不明白;大概是刚才他们嘻笑闹酒的事吧?但见娟姐确是很烦躁,也就不再说这话题。下午时娟姐知道他的生日,他早就想知道答案,于是说:“不说你们的事了,但我憋了一下午的事该说说吧?”
“什么事?”娟姐被儒生突如其来的一问给蒙住了,儒生诡秘问道:“我的生日呀?你是怎麽知道的那样清楚?”
或许是被酒熏得,娟姐脸上立时挂一块彩云;幸亏是晚上,儒生才没发觉。娟姐按住乱蹦乱跳的心口,故作镇定地说:“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娟姐越这样说,儒生越是疑惑;难道在学校里她就看上我了?其实也不奇怪,在高中时他也喜欢一个女孩子,只是他知道自己和她不是同路人,自己要被迫下学,而女孩则是镇上的高干千金,因此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不能算作爱。
娟姐则不同,他们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说话自然能说到一家里去。忽然他灵机一动,说:“嘻嘻,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想什么,但我也不说。”
两人走出一条胡同,又拐进另一条胡同,继续前行。虽然已好长时间没下雨,但土路上仍然疙疙瘩瘩,儒生头顶本来就晕晕乎乎,现在就觉得头重脚轻了;娟姐说:“儒生,你没事吧不行就早回去休息吧?”
“娟姐,我没事,脑子清醒着呢!”儒生酒后充英雄,挺着肚子快走了几步,一边回头说:“怎么样?”却突然一个趔趄要倒下去。
“注意!”娟姐惊呼道。幸好两个人只离开几步,娟姐才赶紧追上几步拉住他;本来儒生是向前倾倒,但在娟姐的帮忙下,马上就又往回倒过来;娟姐躲又不能躲,就眼看着倒在自己怀里。
儒生活这么大,还是这样第一次和女孩子亲密接触,女孩的特殊香味马上扑鼻而来,不由得儒生赖在娟姐怀里不想起来;不知娟姐是否故意,她也就抱住儒生没动。
“娟姐,我真的知道……”过了一会,儒生颤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就像我看见你就不可遏止的喜欢上了你……娟姐,难道这就是爱吗?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直觉得心要跳出来……”
娟姐此时仿佛恍然大悟,自己为什么这样让他在自己怀里?这是不可能的呀!于是就要推开他,一面小声说:“儒生,快放开我,让人看见了不好!”
“你不喜欢我吗娟姐?”儒生一怔,以为自己想错了,娟姐并不爱自己;但旋即他又否定了这种想法:“不!娟姐,你喜欢我,不然你不会把我的生日记得那么清楚!”
儒生已经是反客为主,抱住娟姐说:“娟姐,我这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真的!你难道不相信吗!”娟姐就觉得浑身无力,说:“我信呀儒生?不然我能这样?快松开手,我们这是在街上啊!”
儒生却非要娟姐说出喜欢的话来,仿佛不说出来娟姐会反悔。娟姐无奈,说:“喜欢又怎么样?那都是在学校的事了,还能怎么样?再说这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娟姐忽然变得冷若冰霜,与刚才判若两人;儒生说:“为什么?我们都是读过书的人,见到你让我相信什么是一见钟情了,你为什么却要这样?”
“唉!你不明白呀!”娟姐叹一口气,说:“儒生,如果你早认识我一年或着哪怕半年,我也有勇气跟你走;可现在晚了,你就是抱着我不松手也没用的!”
胡同里有人过来,儒生只好松开了手,稍稍分开一点距离;到了跟前,却是娟姐认识的本地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步伐也算利落。娟姐就笑脸相迎:“嫂子,回家做饭吗?”
“哦,是苏娟呀?!你们都吃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都是临睡觉才吃饭,怎么也要等到十点以后吧?”
其实娟姐早就知道这里的习惯,和家乡不一样,特别是晚上这顿饭。娟姐说:“可不是?我们正想串个门看电视呢,就碰见你了……嫂子,你忙去吧,不耽误你工夫了